太子妃很少会留下来用膳,更很少会撮要求,皇后有些猎奇便允了。
一贯在后宫是话匣子的沈贵嫔天然不会放过这个阿谀的好机遇,挑了个头道:“娘娘这宫里可真是香啊,足以见皇上对娘娘是如此的上心呀!”
苏锦微微点头,心中早已有了计算,对苏侯夫人道:“明日命妇朝见,本宫定当会为侯夫人做主。”
苏侯夫人也看出了苏锦不肯说出真相,看她这副模样估计也是问不出甚么,只好不再诘问下去。
沈贵嫔看着皇后娘娘被本身说得可贵这么高兴,也更尽力地去逢迎下一任皇后,道:“太子妃殿下但是真真儿地洪福齐天,臣妾瞧着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真是伉俪情深呀!”
二人气势已有剑拔弩张之感,玉萱夫人早已听了母亲所言,本来还以为以太子妃的性子会将此事就此掩过,却没想到太子妃竟然会如此猖獗。
苏锦颠末端这段光阴早已是习觉得常,面对嫔妃也不像开端那般手足无措,踩了小款步规端方矩地进了未央宫正殿,盈盈地拜了下去,唱道:“儿臣请母后安,母后万福。”
好歹她苏锦也是职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正妃,如许得天独厚的权势不好好操纵一番,岂不便宜了旁人说她软柿子好拿捏?!
侍膳不是甚么难见的事,凡是大户人家里家主与主母用膳时,妾侍都是要在旁奉侍的,而宫里也天然是有这端方的,只是皇后夙来觉之费事,普通不会命嫔妃侍膳的。
觅松在一旁侍立着,心中早已是焦心万分,现下苏侯夫人终究说到点子上了,觅松不由地稍稍松了一口气。
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即便劈面坐的是自家娘亲,她也不能明说。
而那本来不苟谈笑的面庞也多了几丝澹泊的笑容,只是光阴不饶人,纵使皇后保养的再好,眼角也还是多了几丝不易发觉的细纹。
此话一出,高山起惊雷。
苏侯夫人这才发觉出苏锦的异状,她从未见过女儿这般活力上火的模样,就连着她内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
还是她不知现下后宫当中谁是实际掌权之人?
是以,要说是太子殿下惹他们家阿锦不欢畅了,她是一百个一千个也不会信赖的。
苏锦天然不会去感激玉萱夫人这识时务的行动,内心只想着如何杀鸡儆猴才好。
苏侯夫人觑着太子妃的神采,内心只觉愈发感觉不对劲。这阿锦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都说知女莫若母,自家女儿打小性子便温吞得很,便是前次探亲时碰上翠莲那不要脸的小蹄子也是拎不清的态度,哪有这般神态冰冷平静自如的模样啊!
玉萱夫人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是对待皇后,也会经常不来晨昏定省;本来那次给太子妃施礼已是够让世人惊奇的了,现下太子妃这般,只怕是有的好戏看。
竟然是她,呵!
当下东宫里的气场就如同冰窖普通。苏侯夫人现在也是坐立难安,这一身命妇朝服的行头也是说不出的千斤重,纳了纳手谨慎翼翼地摸索道:“殿下……比来可有不顺心的事?”
未央宫新近装修了一番,宫殿里以椒涂壁,取暖辟邪,取“多子”之意,进了未央宫以后皆是扑鼻而来的香气,皇后整小我亦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头戴十二支金凤钗,动则摇摆。
太子妃内心只想着如何杀鸡儆猴来舒一舒心中积郁已久的闷气,全然不睬会苏侯夫人迟来的体贴,端了官窑新烧的青花瓷茶碗,抿了口热茶润润喉,眼中精光一闪,道:“觅松,永宁侯府的嫡女是何人?”
到了晚间存候时候,苏侯夫人早已回了侯府,苏锦拾掇了一番就去了未央宫给皇后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