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咚”的一声就滚落在地砖上了,腰间也委实被踢得不清,那祖母绿夜明珠“咕噜咕噜”得滚出了老远,干脆材质甚好,那么大的声响也未见它碎了哪个裂缝。
前几日崔女史便已传授了朝见时的礼节,是以苏锦对付来也算是得心应手。苏锦端了方才呈上来的热茶,吹了吹茶面才小饮一口,正襟端坐的模样将那将来国母的架子表示得淋漓尽致,道:“本宫大婚第二日朝见时,宋国太夫人身子抱恙,现在身子可见好了?”
永宁侯夫人现在看着太子妃那明晃晃的笑容就想上去挠花她去!但是毕竟让理性给压下去了这半晌的打动。也只要拉了二女儿乖乖的起了身。
永侯夫人神采微僵,她先前听嫡长女道这太子妃不通史乘,底子不懂这些弯弯道道,便也没有多想便直接出了口,那里想到竟然能够步步紧逼着不放过她话里每句的马脚。
而这毕竟是命妇朝见的日子,那里容得她在此冒昧,鄙夷归鄙夷,也只拉了二女儿跪到坐前,唱道:“臣妾请太子妃殿下安,太子妃殿下万福。”
宋国太夫人见太子妃殿下蓦地问道,拄了拐杖跪下道:“劳殿下挂记,臣妾已经大好了,那日未曾入宫朝见太子妃殿下已是大不敬,本日特来请罪。”
但永宁侯夫人也是在后宅争斗里摸爬打滚十几年的人,怎会被这黄毛小丫头气的失了形象,还是跪在那儿道:“臣妾蒲柳之姿实在入不了殿下之眼。”
座上太子妃殿下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倒是惊起了高山雷。有的命妇已是吓得一身盗汗涔涔,那自是武官内眷,因之不似文人那般讲究,学业也以习武为重,不善女工;而那些文官内眷倒是极但愿自家闺女能大显技艺一番,好有天也像这太子妃一样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两人还没坐稳,那太子妃又缓缓地开口道:“本宫常传闻这永宁侯府教女有方,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的,偏巧过两个月本宫生辰,本宫看二蜜斯身上的雕绣甚是精美,定是出自二蜜斯之手,可否留了二蜜斯在宫里为本宫赶制身衣裳出来,好让本宫在生辰那天穿上?”
这蒲柳之姿的说法,但是如何与当年的仙蕙郡君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
手里还捧着茶盏,持续问道:“本宫初入宫不久,平时所见命妇也未几,是以方才见到永宁侯夫人只觉眼熟,倒是半天也想不出是谁。”
虽说玉萱夫人现下受宠于皇上,可皇后毕竟是皇后,一国之母,如果传了出去让皇上皇后对永宁侯府起了嫌隙可如何是好?当下想着便背上冒了涔涔盗汗,不由得在内心有些悔怨当日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累得嫡长女婢膳且不说,现下如果再获咎了皇后娘娘,明里暗里的使绊子,这永宁侯府也是受不起的呀。
宋国太夫人一贯兢兢业业的,从不以高位及其资质倚老卖老,甚是正视嫡庶尊卑,道:“殿下严峻了。”
永宁侯夫人思忖了半晌,一咬牙,便又跪下道:“小女能为太子妃缝制衣裳自是无上荣宠,只这出来未曾想过要在宫中久住,可否去家一趟清算安妥后在宫门落钥前返来?”
苏锦感觉有些口渴,刚筹办端起茶盏,觅松便眼疾手快递上太子妃的手边,苏锦微微有些惊奇觅松本日如何会这般识眼色,却也不作言语的启杯酌饮一口润润喉。
可恰好二蜜斯在外芳名远扬,搁在外人眼里头也不是甚么难事。
苏锦一眼就瞥见本身的阿娘站在第三列,面色这才从昨早晨的不郁和缓了几分,抬了抬手道:“各位请起,赐坐。”
这不就是摆明着说,她不像是永宁侯的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