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尘吐字清楚地说出了这三个字，打断了姜姨娘。
比及走出了琬琰院，姜姨娘脸上的荏弱与受伤收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安静。
楚千尘的嘴角翘了翘，唇畔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楚千尘声音安静无波，却听得姜姨娘心头一跳，心中涌起了一丝非常的感受，总感觉面前的楚千尘就像琉璃说的和畴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姨娘，我乏了。”楚千尘端起茶盅，做出一副端茶送客的架式。
谁让你是庶女呢！
但是，姜姨娘再没有出声。
她只是用那双黑眸悄悄地望着她，清澈的眸光仿佛能够穿透统统似的，这让姜姨娘感遭到了一丝莫名的心虚……
她听姜姨娘的话，向来未曾违背，但是换来的又是甚么呢？！
“她这回是运气好……”姜姨娘微微颌首，过了半晌，又缓缓道：“崔嬷嬷，你也能看得出来，她的眼睛、她的面貌，她的身材，越长就越……”
但是，姜姨娘却亲身来了。
琉璃既然不想认，那就不认吧！楚千尘话锋一转，道：“琉璃，你今后不消在我这里服侍了。”
楚千尘淡淡地一笑，意味深长，“姨娘感觉我应当如何赔罪？”
作为侯府的庶女，楚千尘有两个二等丫环、四个三等丫环以及两个嬷嬷的份例，另有粗使婆子多少。
“如果母亲或祖母见怪，我一人承担便是，不会扳连姨娘的。”
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草木在东风中微微摇摆，正如往昔一样，温馨得没有半点波澜。
但是方才，千尘却格外的安静。
“恭恭敬敬吗……”姜姨娘喃喃自语，美目流转。
姜姨娘抬手重柔地拨了一下楚千尘颊畔的一缕碎发，“我不幸的尘姐儿，你如果托生在夫人的肚子里，何至于这么谨慎谨慎，到处低人一等。”
“我回绝。”
这琉璃啊，本身这些年倒是把她给纵得越来越不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