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的声音戛但是止,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似的。
“立即,顿时,把人给本伯叫返来。不然本伯就砸了你们这家破医馆。”忠勇伯越说越大声,涓滴没有节制本身的音量,他就是想要说给背面的顾玦听的。
云展双眼紧闭,神采惨白,但是气味非常安稳,他脸上、手上感染的血迹都已经细细地被清理洁净了,脖子上包着一层层乌黑的纱布,纱布下模糊能看到青绿色的药膏,不过,并没有渗血。
在他看来,那女人必定就是这济世堂里的医女。
明显云展安然无恙,可宸王却还是不依不侥,涓滴不给他一点颜面,非要废了他儿子的一只手。
顾玦大步走进了后堂。
他割破了颈脉还能活下来,即便是顾玦交战疆场这么多年,也闻所未闻。
她连被割了脖子的云展都救回了,必定也救得了浩哥儿。
眼看着儿子痛得满地打滚,忠勇伯心疼不已,眉宇舒展。
也就是说,他伤口的血是完整止住了。
“没用的东西!”
他们只是一家小小的医馆,但是招惹不起伯爵府的,幸亏,王爷肯给他们撑腰。
“本王还没到连你们都护不住的境地。”
“瞧。”顾玦轻笑道,“在北地,本王做得了主;在都城,本王也无需忍气吞声。”
说到底,为的不过是他手上的那枚虎符罢了。
莫沉沉寂地鹄立在顾玦身后,仿佛一柄长刀,目光又灼烈了一分。
顾玦的目光还是看着云展,没头没尾地说道:“若下次再有这类事,固然脱手便是。”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榻上的云展,身上的蓝袍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这家医馆实在不是说话的处所,是以莫沉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说。
方才内里的动静,他也是听到的,浓黑的眸底掠过一道利芒。忠勇伯不过是戋戋一个式微勋贵,竟然还想要拿捏王爷!
云展的血喷到他的双手,还带着温度,他冒死去捂,却如何都止不住了。
忠勇伯一把抓起一个脉枕,就要往地上砸,这时,顾玦清冷的声音从后堂传了过来:
一股浓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药香中还稠浊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