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渊三周岁起,沈千尘就为他发蒙,等他四周岁时,顾玦就从翰林院选了一老一少两个翰林当太子太傅,教顾渊君子六艺,顾渊每天都要去上书房跟着太傅们读书。
对于小孙女,殷太后真是奇怪得不得了,百看不厌,一会儿摸摸她的头,一会儿亲亲她的小脸,一会儿又给她擦擦口水。
“《论语》。”顾渊照实答复。
顾玦的反应极快,敏捷地抱起了榻上的襁褓,襁褓里的小女婴哭得小脸红彤彤的,一副声嘶力竭的模样。
听到这里,沈芷与沈千尘面面相看,母女俩的眼中皆闪着兴味的光芒,很有种吾家有儿(弟)初长成的感慨。
沈千凰听了有些惊奇,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快就开端学《论语》了,不过再一想,顾渊担当了父母的天赋,一贯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倒也普通。
沈芷微微地笑着,与沈千尘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她就便利多了,筹算明天就去蕙心园“光亮正大”地找沈千凰,“趁便”认小我。
贰内心忍俊不由地笑:这下,全大齐都要晓得mm是个娇气包了!
顾渊不知何时展开了眼,抬手把一根食指压在嘴唇上,对着顾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他别吵了母亲与mm。
顾渊:“……”
她把襁褓交还给了乳娘,抱着顾渊亲了一口,亲得顾渊一下子炸毛了。
“我们家娇娇真是标致,越来越像阿玦小时候了!”
殷太后对着严嬷嬷使了一个眼色,严嬷嬷就捧来了一个精美的雕花匣子,匣子里放着一对金灿灿的镶百宝龙凤长命锁。
沈千尘也在笑,端倪温和。顾渊的名字取自“行仁蹈义,岳峙渊渟”,是顾玦对这孩子最夸姣的留意。
“母后!”
沈千尘怔了怔,又念了一遍:“娇娇?”
“还是阿玦会取名字!”
娇娇更乐了,又收回一阵“咯咯”的笑声,似是得意其乐,又似在拥戴她爹的话。
这叫慕青的女人只是受了些许擦伤,楚云逸还特地给人家送药膏,天然是怕人家女人的身上会留疤了。
顾玦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很柔嫩,唇角也微微地翘了起来,不由俯身在沈千尘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嘴唇一触即分。
顾玦抬手揉了揉顾渊的头。
沈芷与沈千凰情不自禁地暴露了慈爱的笑容。
他们家逸哥儿竟然也会对女人家这么细心了!
沈千尘在一旁看着这对祖孙,莞尔一笑。
顾渊起了身,拉起顾玦的手走到了窗边,小声地说道:“爹,mm早晨老是哭闹,这些天,娘夜里都没睡好,让她好好多睡一会儿。”
殷太后悄悄地拍着襁褓,不由想起了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想起了阿谁好久没想起的人——顾玦的长兄顾琅。
当他直起腰时,却对上另一双吵嘴清楚、毫无睡意的凤眼。
顾渊轻手重脚地走到婴儿的小床边,垂眸看着裹在大红百婴玩耍襁褓里的小女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摸了摸她柔嫩的发顶,就又回到了沈芷身边。
这四个字令沈芷与沈千凰眼睛一亮,两人同时朝帘子方向望去,就见一个五岁摆布、边幅姣美的男童从帘子外走了出去。
这还真是大女人上轿,头一遭。
她与他的长女,大齐的至公主,天然有娇气的资格!
殷太后暗里里也曾跟沈千尘感慨说,顾渊太像顾玦小时候了,顾玦幼年时就曾经把谢文靖气得三次去找仁宗天子想辞去太傅之职。
顾玦本想把她抱出去,但榻上的沈千尘已经展开了眼,与此同时,乳母也仓促出去了,领受了襁褓。
五岁的顾渊穿了一件红色圆领龙袍,皮肤白净,一双如点漆般的凤眸与沈千尘、沈芷非常类似,不过他的脸型、鼻梁与嘴唇都更像顾玦,五官精美标致,粉雕玉琢,小小年纪就是一派贵公子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