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金腰楼 > 第二章 常闻流言似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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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鸳应了声,回道:“二少奶奶莫费心,奴婢且去看看。”临出门又叮咛雪见好生奉养金氏,便回身出去。内心却忍不住暗自嘀咕,她听着外头的声音仿佛就有大丫环宝瑾在里,这宝瑾原也是老太爷身边的。常日里素与穆家姐姐交好,那两人又都是聪明傲气的。便是老太爷活着事,也是另眼对待。这现在穆家姐姐被陆氏教唆,无端他杀。那宝瑾难不成又是出了事儿来,只想到这,心下便有些惴惴的。

这边玉鸳听了也冷静掉了两行清泪,只偷偷用巾帕揩揩眼角。又忙着去哄雪见。却俄然听到从内里传来一阵吵骂声。

那昭阳闻言,也只打趣了两句,便欲归去。玉鸳勉强把昭阳目送出了院,才回身回房。

那宝瑾红着眼睛转过身对玉鸳娓声道:“我知你心肠好,恐怕我也被那贱人哄去了性命。可摆布我也是不怕死了,今儿若不替穆姐姐讨出个说法,就怕今儿是我死,明儿便是你死。另有那奉侍二爷的文书,霓月也都活不了了。”

原那昭阳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环,早被大少爷收用了。虽职位不及姨娘,却也算是半个主子。

撒泼似的哭闹呢。我方返来时,那小婢子已被陆姨娘处的大丫环带走了。”

……

那玉鸳听了,那脑中,内心却如同有千万个爆仗引炸了普通。本来那穆家姐姐是同玉鸳一同入府的大丫环。同做婢子时,只眠在一间下人房里,到现在也是十几年的情分。后又一同奉养老太爷,只是前年二少爷房里的陆氏封了姨娘,老太爷才把她打发到二爷处奉养。

玉鸳强忍着眼圈中的泪水,便仓猝扣问:“快说来,到底是如何了?那好端端的一小我如何偏就他杀了。”

“姐姐怎生呆站在院里,你们府里那位新奶奶不消奉养么。”

玉鸳思虑至此,便强着迎上世人。趁着人多眼杂,也不知哪来的力量,猛的一把夺过了宝瑾手中的剪子。又赶紧数落几个小婢子道:“你们不知那宝瑾女人是素有梦魇症的,今儿定是又被甚么冲到,发了病了。宝瑾女人常日里待你们如何?一群没知己的,如何都不知把她扶归去,任由她在这胡说梦话。”

众婢子,嬷嬷见了,也都敛声屏气,不知牵涉出多少担忧。也有那一两个多事刻薄的老嬷嬷,见宝瑾被治下,脸上倒添了几分笑意,只待着看热烈。

只见那宝瑾一身素白丧服,带侧重孝。头上系着白棉布。左手握成拳头,右手紧紧攥了个剪刀,双眼圆怔赤红,浑身肝火冲冲。

金氏闻言,也不由唏嘘。便可叹那穆家大姐孤傲令人敬佩。又顾忌那陆氏用心如此刁狠。更不幸本身身不由己,深陷囫囵。只自言自语道:“那挑衅是非的嘴皮,真真是比刀子还要短长。”方才说出,才自知讲错,忙又吃紧住了口。

金氏初进府,那里认得甚么穆家姐姐。只想着昨日结婚,那许府老太爷便仓促过世,虽与她无甚干系,可这克死翁爹的罪名却只得担着了。今儿又平白他杀个穆家姐姐。只怕今后她在许府的日子必定不好过罢。

又转向金氏,含笑道:“奶奶莫要上心,我方才且去看。只是配房那边一小婢子出了错,被她家主子怒斥了几句,失了脸面。便

那宝瑾渐已走远,院中的婢子,老妈子们也都垂垂散了。此时晨风正盛,玉鸳却仍呆站在原处,顿时失了主张。任晨风吹的砭骨凉痛也不肯回房。

那玉鸳回到房内,见金氏移坐在屋内正中心的红木套椅上。丹引在室为金氏铺床。一应的大红喜被也都换成了时髦的素锦翠纹被面。

说着又不由一阵鼻酸,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趴趴往下掉。“昨儿后半夜二爷给老太爷守灵堂,穆家姐姐畴前一向是奉养老太爷的,昨儿也一向在灵堂看灯守蜡。那陆姨娘也不知又是吃了甚么闲醋,今儿一早,便去同夫人回话说穆姐姐勾引二爷,在灵堂做了轻易的事。夫人一时被蒙蔽,便要把穆姐姐打收回去。穆姐姐受了屈辱,一头撞死在老太爷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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