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宅子的正房里异香扑鼻。大量沉香燃烧产生的白雾满盈着,充满了全部空间,几束阳光从白纸窗格里钻出去,映照着袅袅雾气更加浓厚。
太子望了望地上那件侍女遗留下的纱衣,嘴角微翘,邪魅一笑,道:“连本身的衣服都照顾不好,我还能祈求她们对我体贴入微?”
当然,太子殿下没有做出任何答复,谢清羽则不敢擅动,只能极力保持着欠身低头的姿式,固然腰和脖子酸痛不已。
“你说。”
本来,这豪宅也没有那么奥秘,它的仆人不过是个好色的富人罢了。
“是。”
谢清羽干咳了几声,神情恭肃的拜倒,道:“太子殿下,部属有要事禀报。”
太子见侍女都已退下,屋内再无别人,便问道:“事情办得如何样了?”
谢清羽一贯对这位年青主子尊敬有加,一来是因为他转眼无情,杀人不眨眼;二来是因为其脾气多变,诡谲莫测,心机实在让人揣摩不透。
话音未落,软榻一侧的山川屏风前面走出一个女子。那女子里穿一件红色的低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浅红色轻纱,腰间系一条镶玉腰带,乌黑秀发上高挽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老百姓只晓得宅子的仆人是个来源奥秘的谢氏男人,常常猎奇的站在高处往这宅子里望,却被院内的碧绿绿树粉饰住了视野。
“殿下,部属另有一事不明,想就教于您?”
“诺。”女子扭捏一笑,闭上了眼睛。
“是。遵循您的叮咛,五十万两白银已经全数用于采购兵器和粮草了,本日便可与红巾交割,傍晚时分便能够运到琅琊县城。黄金中五万两是承诺姬乱的报酬,残剩的五万两用来贿赂梅盟主,可一并交于姬乱。”
“你下去吧。”太子神采倦怠,坐到软榻边上,摆了摆手。
燕国都城广固城里有一处府邸,坐落在仰天山山脚下,是全部广固统统的私家府邸中范围最大的一个。
太子并不答话,只是赤着脚在地上踱步,哪怕亲信已经躬身低头好久。
“还是你最聪明聪明,最善解人意,最合我的情意。看来明天你得留下来奉养我,也让我有机遇好好疼疼你。”
“啊!”一个身材高挑的侍女失声尖叫。本来,她一不留意,包裹脂玉肌肤的轻纱被风吹得离开了身材,掉落到了毯子上。那侍女深知殿下的脾气,怕触怒了主子,不敢哈腰将其捡起,只能提心吊胆的仓猝跑出了屋子。
“部属辞职。”谢清羽退下。
颠末端好长一段时候的燃烧,铜炉里的沉香所产生的白烟在屋内堆积,愈发稠密。太子的面庞逐步消隐在昏黄烟雾里,仿佛和环绕白气已融为一体。
“你晓得的,我最不能容忍别人叛变我。京口商会的这几小我大要上忠心耿耿,公开里则到处算计,还留他们何用?不如美意美意送他们一程,归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于我们而言,他们的死一定不是功德。到时候我再搀扶故意之人领受商会,这些人岂不是得对我戴德戴德,忠心无二?”
女子翻开窗子后,径直走到太子身边,体贴的问道:“殿下为何神采倦怠?莫非是侍女们奉养不周,惹殿下活力了?”
好久以后,太子幽幽道:“该做的都做好了?”
“殿下累了?”
“京口商会的富商们该如何措置?是留还是不留。”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具有引诱力的,但这身打扮与她的神态比拟,仿佛减色了很多。她的两只大眼睛媚意泛动,眉毛尖角而耸峙,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艳薄唇微张,含笑含俏。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披发着娇媚妖娆的女人,她仿佛无时无刻都不在勾引着男人,令他们沉迷此中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