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将这几条罪行一一细数出来,最后问道:“栾知县,叨教这些罪行够不敷抓?”
栾琦看了一眼街道两侧熊熊燃烧的宅院,这才明白过来,对啊,失火了,他是上元知县,他该带着火甲队来扑火的……
“栾父母,请你速速归去带了火甲队来——做你该做的事。我范某只在乎南京内城和南京百姓的安危,其他的人事,不在我中兵马司的统领之责。”
覃千户见状冷冷隧道:“栾知县,你真就这么走了?”
此时三座和尚、浮图和尚也已打散几个禁止的缇骑,拍马杀到,一左一右护着梁叛撤出包抄,反与萧武等人将这些锦衣卫缇骑围在了中间。
仍然完整公道合法。
他好不轻易带着这些人从应天府役卒的围堵中冲出来,已经早没了官仪体统,只要杀了这梁叛,便万事无碍,如果真的临阵畏缩,今后便没有好日子过了……
梁叛心中一惊,莫非张守分没能拦得住栾琦?
他手一指被人围在中间的梁叛,喝道:“你这杀人越货的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那人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骑在顿时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目光扫过萧武等人,又扫过锦衣卫缇骑和梁叛,再扫过南京锦衣卫和三座、浮图和尚,却都没有多作半点逗留,最后落在了栾琦的身上。
那中年男人骑着马越走越近,绕过萧武和梁叛等人,仿佛这些人只是一些钉在街上的木桩子,底子跟他毫无相干。
好罢,这位范大批示公然不愧是无胆三英杰之一,悄悄一句话就从浑水边绕畴昔了。
萧武也在此时从右边提剑杀来,围在圈外的锦衣卫缇骑立即涌向梁叛的右边,想要隔在梁叛和萧武中间。
“第一,炮制‘黑猫精夺魂杀人’之语,妖言惑众,江宁县在案;第二,杀承平街更夫一名、鳏夫一名,买凶杀承平街里长,江宁县在案、应天府在案;第三,盗窃监生李伉之马,江宁县在案;第四,暗害江宁县原捕班班头王某,江宁县在案、应天府在案,有海捕文书封存在案;第五,于西城同升堆栈放火、围攻殛毙南京锦衣卫数人,及殛毙南京锦衣卫数人得逞、殛毙江宁县捕班快手梁叛得逞,江宁县在案、应天府在案;第六,拒捕拒捕;第七,打伤天界寺和尚一名。至于这些人,满是共犯,并且已有逮捕拒捕之实、殛毙南京锦衣卫十余人也已辩无可辩。”
人家是来救火的,并且在他看来,栾琦现在该做的事,也只要救火。
范批示见上元县的捕快分开,便敌部下弓兵命令:“封闭此处,取水扑火!”
他这几张差票,全都是比来几个案子开出来的,县衙和府衙当中都有存档有日期,绝对做不了假,此次全都被他带在身上,至于海捕文书则是来之前临时现画现写的,借了张守分的大印。
面前这趟浑水较着比上一次的深很多,也浑很多……
那些弓兵轰然应诺,全数四散开去,先将刘智囊桥这一片全然围起来,然后分出一部分人上各家拍门取水,趁便分散人群。
覃千户目睹一时松弛便局势已去,心中懊悔不已。
栾琦神采接连窜改数次,咬牙道:“这袁朔望所犯何事?”
上元县的二三十个捕快也跟着分开,瞬息间走得干清干净。
栾琦神情庞大非常,他看了一眼身前严阵以待的中兵马司弓兵们,终究摆摆手,动员部下的捕快退后数步。
梁叛却在此时与不远处的萧武偷偷对了个眼色,俄然称身向右边蓦地一撞,出其不料地撞倒一人,手中铁针却悄悄向左激射而出。
梁叛心往下沉,栾琦的家伙式儿带得很划一,这群捕快只要有十七八个,带着这些家伙抓人,便底子不消多么高深的武功,三五个江洋悍贼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