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才有空和冉清说话,问道:“阿庆呢?”
他看向梁叛,问道:“开这药的大夫呢,必然逃了是不是?”
他把完脉试了一下腿上的绑带,本身伸手又紧了紧,转头对梁叛道:“可见到毒虫了?”
那下人承诺一声,斜眼朝院内瞧了一眼,没瞧出甚么端倪来,便牵着马往庄园内里赶去。
所谓‘铁算盘’,就是南都城中专门处置查对账目、出入的妙手,近似于后代的审计。
梁叛不想让她多看俞东来的模样,便道:“二嫂,请你关照一下院里的下人,不要到内里乱发言。”
他说着伸手指沾了一点瓶底的残渣,伸舌头舔了舔,立即弓起背脊,侧过身作呕起来。
梁叛点头道:“没找到。”
马大夫又从一只大瓶中倒出一团青灰色的胶状物质,用烈酒泡成散沫,再和方才用净水调匀的汁液混在一起。
又要了烈酒和净水,将一堆东西铺在地上,从瓶子里倒出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药丸来,塞进钵臼中悉数捣碎碾粉,然后用净水调匀。
她不去问马大夫,却问梁叛,明显是将梁叛当作家里人了。
见那人一走,梁叛立即伸手关门,一指堂屋,对那人道:“马大夫,快请去看看。”
冉清道:“我闻声内里乱,便让他在屋里读书,累了就本身睡觉,不准出来。”
俞太太摒挡完下人,又排闼出去,对梁叛问道:“老五,眼下如何办?”
他俄然想起三叔对二房奶奶的称呼:阿谁吃里扒外的徐家娘们……
梁叛只闻声一句“都叫到厨房……不准出门”,他从声音里别说哭腔,底子完整听不出一丝的情感颠簸。
梁叛叫了一个本院服侍的丫头,让她打一桶水再拿两个盆来,便跟着马大夫走进堂屋去。
梁叛点头到:“我让他走了。”
查谁的账?
这一声叫过,立即有下人带了那匹马过来。
梁叛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恻然,俞东来讲是堂堂主家长房,可现在在这庄园以内,竟然连一个亲信的人也找不出了。
马大夫嗅了嗅那瓷瓶,也忍不住向后仰了一下,接着又跪下来,鼻尖凑到俞东来小腿的伤口上闻了闻,看看流出的黄血,又看看地上的黑血,点头道:“这药性好霸道!说不好对不对,总之错也不会太错,起码吊住一条命了。”
过了一会儿内里又想起马蹄声,大门哐的一声被推开,俞太太极其狼狈地奔了出去,进门便找俞东来。
梁叛便向那下人笑道:“请老兄牵着马往镇上方向走,接一接少奶奶。”
梁叛看了马大夫的背影一眼,悄悄将本身那柄匕首递给她。
那马大夫一面给俞东来评脉,一面翻看了一下俞东来的伤口,和吐出来的黑血,摇点头,砸了咂嘴。
俞太太敏捷接了匕首藏在袖中,眼睛微微向下看了一看,表示明白。
马大夫微微点头,说道:“不晓得是俞二少爷命大,还是你运气好……既然这药有效,我照着差未几的再配一剂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