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凡,比试已经结束,我们该归去了”齐枫的话算是给了张仑一个台阶,撇下曹希,来到齐枫身边,二人还真的回身就走。曹希一看二人急着走,还觉得怕了呢,方才输的脸皮子都没了,哪能不找回点脸面呢,“齐慕白,你是怕了么?当真是让人绝望。”
实在李正的心态倒是很安稳,他对胜负并不放在心上,不过是参议罢了。若不是碍于曹希的面子,他才不会同意这场偶然义的比试呢。第一场诗,第二场天然为词,这一场比试,法则放宽了很多,词牌没有限定,两边只要以月为题便可。
曹希也太目中无人了,李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碍于都是崇阳书院同窗,又不能当场翻脸,只能恨恨的坐在位子上,紧闭着嘴巴,再不发一言。宁海超夹在中间非常难堪,他也不想比了,可曹希是布政使的公子,不听他的,回到崇阳书院,还不晓得如何不利呢。曹希的一言一行落到世人眼中如同小丑普通,此人实在难称才学之士,若没阿谁布政使老爹,恐怕他甚么都不是。河南布政使,封疆大吏,却养了一个如许的儿子。
澹台福宁等人本来只是感觉曹罕见点纨绔霸道罢了,现在听他这么说,顿时绝望至极,也不晓得是谁无耻。崇阳书院把曹希带出来,也不晓得是功德还是好事。其他书院的人也暗自点头,曹希这等行动,当真不是君子所为,大师也没了持续待下去的兴趣。
不过有了先前的例子,大师也就没有忙着做出评判,沈应元接着朗读了李正的《临江仙》。
十年一梦双飞客。风声下、月笼纱。木马双髻笑满车。北国雪飘,汴梁水泽,谁道舞银蛇。
雨花暖酒清平乐。当时何伴彩云归。若问台上何人歌。多少回盼,旧城尘絮,相思落银河。
第一场比试毫无牵挂,齐慕白这一首诗,把统统人都耍了一通,到最后你还说不出半个不字。当然也有人抱怨沈应元,你说你干吗用心拖这么久,早早地把第四句读出来,大师也不消出丑了。曹罕见种吃了死老鼠的感受,喝茶都感觉恶心,“李兄,一会儿是你最特长的词牌,不能再输了。”
“余翁踏山山还在...”
晚来星去月迷蒙。几世回想成风。天低牧野万马腾。荒草旧人路,鲜血染归程。
院中笑声戛但是止,有的只是粗重的喘气声,惊奇、不成思议、镇静,各种表情涌上心头。
“这....”严格上来讲比试已经结束了,再比就算另一场比试了,赌注当然另算了,想了想,曹希咬牙道,“如果输了,今后我曹德元见了你们两个自行绕道。”
张仑为之一愣,三局两胜,齐慕白已经赢两局了,早就赢了。说那些话就是想调侃下曹希的,没想到曹希如此无耻,张口要比乐律。张仑愣在那边,不晓得该如何接话,齐枫苦笑着吹了声口哨,这个张仑,不是没事谋事么?跟宁海超比乐律,可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哈,还臻兄过誉了,齐某取巧,取巧!”
李正心悦诚服的站起家,向着齐枫拱手施了一礼,“白鹿书院齐慕白,果然名不虚传,李某甘拜下风。”
齐枫从速谦善一番,只是眼中对劲地笑容,何曾有半点谦善的意义?看向曹希的时候,尽是讽刺,这个时候甚么都不消说,只需求一个眼神,就够了。张仑看着曹希那张死人脸,要多解气就有多解气。
无花无酒无处征。老树寒鸦孤行。金鸡不晓到五更。鼓破鬓已白,近付青山冷。
当题目放出来以后,张仑一脸轻松,齐枫却不感觉有多轻松。自古以来咏月的诗词不知凡几,苏轼《水调歌头》、宴几道的《临江仙》、辛弃疾的《青玉案》,名词不知凡几。咏月词非常好写,但想要写得出彩倒是极难,有了之前的名词作对比,时下之人更加抉剔,寻求更多。两张书案相对,齐枫偶然间昂首,看到李正也同时望了过来,一样是一脸的苦笑。诗词一项,越是大俗之物,越是难写,因为寻求的不但仅是写,而是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