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希也太目中无人了,李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碍于都是崇阳书院同窗,又不能当场翻脸,只能恨恨的坐在位子上,紧闭着嘴巴,再不发一言。宁海超夹在中间非常难堪,他也不想比了,可曹希是布政使的公子,不听他的,回到崇阳书院,还不晓得如何不利呢。曹希的一言一行落到世人眼中如同小丑普通,此人实在难称才学之士,若没阿谁布政使老爹,恐怕他甚么都不是。河南布政使,封疆大吏,却养了一个如许的儿子。
李正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曹希的表情就变得更加烦躁,也不顾世人在场,冷声斥道,“李还臻,现在这个成果不都怪你,枉你号称崇阳第一人,成果诗词全输。放心吧,乐律一项不消你,有凤圭兄就够了。”
当题目放出来以后,张仑一脸轻松,齐枫却不感觉有多轻松。自古以来咏月的诗词不知凡几,苏轼《水调歌头》、宴几道的《临江仙》、辛弃疾的《青玉案》,名词不知凡几。咏月词非常好写,但想要写得出彩倒是极难,有了之前的名词作对比,时下之人更加抉剔,寻求更多。两张书案相对,齐枫偶然间昂首,看到李正也同时望了过来,一样是一脸的苦笑。诗词一项,越是大俗之物,越是难写,因为寻求的不但仅是写,而是写好。
“这....”严格上来讲比试已经结束了,再比就算另一场比试了,赌注当然另算了,想了想,曹希咬牙道,“如果输了,今后我曹德元见了你们两个自行绕道。”
“哈,还臻兄过誉了,齐某取巧,取巧!”
“余翁踏山山还在...”
曹希内心憋了一肚子火,本想认输从速分开的,能够看到张仑对劲的脸,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咽了归去,紧接着皮笑肉不笑的挑起了眉头,“比,如何不比,不是另有最后一项么,我们比乐律。”
曹希这番话,已经完整离开学子比试范围了,李正皱了皱眉头,悄悄的拉了拉曹希的袖子,“德元老弟,别再比了。”
一首《青玉案》写完,劈面的李正也同时将词交到沈应元手中。天井中,才子雅士们也健忘了喝酒作乐,他们对两首词充满巴望。席间,三五成群小声群情,有的人看好李正,有的人看好齐枫,接下来恐怕又是一场龙争虎斗了。观台上的陆丹雪也是一片焦心之色,不知此次李正和齐枫又要拿出如何的高文呢。如果合适,拿到牡丹诗会上唱出来,也是不错的呢。陆丹雪如许的歌舞名妓,对好词是非常渴求的,任你唱工再好,长得再美,若没有超然的词,还是不会出彩。有词有曲才有声,三者缺一不成。
一首诗,精华就在最后一句,画龙点睛,峰回路转。再看齐枫的时候,才感觉本身刚才的嗤笑多么可悲,自小便受先生们教诲,任何事不到最后时候不要妄下断言,却全都忘了。石鼓书院、岳麓书院那些人,第一次开端正视起这个白鹿书院第一才子来。
十年一梦双飞客。风声下、月笼纱。木马双髻笑满车。北国雪飘,汴梁水泽,谁道舞银蛇。
沈应元内心暗自叹了口气,这个齐枫当真非常人,院里已经尽是嗤笑声,他还是稳坐如钟,一脸淡然的笑容。此时沈应元已经对曹罕见些不满了,看着曹希高傲的笑容,仿佛用心般将最后一句大声读了出来。
或许在另一种环境下,李正的词会胜利,但在这个夸姣的月夜下,必定意境相差太远,以是这一局齐枫又赢了。这一局博得很幸运,如果不是一炷香的时候限定,终究谁赢也未可知。究竟上比到这里,已经没有需求再比下去了。不过张仑用心要气气曹希,走到桌前,推了推曹希的茶杯,“曹公子,还要持续比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