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有一事相求,若父亲不该允,孩儿不敢起家。”
苏瀛见陆钏苏钧伉俪二人去意已决,便只当是苏王妃的话让苏钧寒心了。内心想着,苏钧出去逛逛也好。如果陆钏眼疾真的能治好,那阿钧今后便能少受些苦了。
苏瀛愣了半晌,便捂着胸口道:“先起来,有事说事。”
“晓得了,下去吧。”苏康对他摆摆手。细细思考起来,现在已经是元贞开年三月中旬,他记得,前一世,父亲在张太后抄家之前(蒲月)即病重了。等张太后的兵力赶到沛郡,达到相县后,苏瀛已经病去如抽丝,当日便闭了眼睛。
“出去吧。”苏康的坐在太师椅上,双目微闭。前一世,陆钏作为随军医官跟从在他摆布,见的病症多了,便也略知一二,此时见他脸孔浮肿、闭塞流清涕,呼吸间喘鸣不止,心中就知苏康得了肺痈气喘,比及喉中变成痈脓,怕是回力无天了。
“老爷、老爷饶命啊!奴、主子真得、甚么也没干啊......”王嬷嬷昏脑筋涨的尽管着不断地叩首,心想着哪怕打她一顿也好,可千万别再把她关进柴房里。
紧接着苏瀛面前一亮,道:“那她可曾婚配?”
他不由细思,前一世,苏瀛蒲月去世。三月时,病症还未曾经如此较着。怎到了这一世,苏瀛的病情就减轻了呢?
那样的医圣世家,是谁也不想招惹获咎的。也招惹不起,获咎不起。
王嬷嬷的身子便顿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活都不肯跟着走,怕这是死前最后一顿饭,绝望的拼着最后一丝力量,抱着桌子腿说甚么也不放手。“不、不去。奴婢、不、不要去死。”
“还望父亲必然保重身材,听我慢慢道来......”苏康清算了思路,遵循早已打好的思路道:“陆家本就对我们苏家有大恩,此番陆钏嫁给了二弟,怕是陆家新情意难平。传出去,恐怕也要累及我们的名声。孩儿又听闻陆二爷家有一女待字闺中,名舒,精通医术。乃是裴家二娘子所出。”苏康说到这里就愣住了。
“父亲。孩儿不孝!”苏康双膝跪地,给苏瀛行了大礼。
待到老嬷嬷歇息的第二天,苏康便带着王嬷嬷、又另找了媒婆,写了聘书亲身求亲去了。临走时便交代家中遵循世子妃的礼节,筹办好聘礼。等他飞鸽传书一到,便安排小厮们出发迎亲。
苏瀛面色不解,“陆家固然对我们有恩。但毕竟我们苏家也有本身的路途要走。张太后只手遮天,眼看着皇家后辈要被赶尽扑灭。你不去交友士卿大夫,反到沉浸和顺乡冢......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呀!”
莫不是这几日凡事太多,郁气难平而至?
“那裴家岂是我们这类靠近大难的贵爵想交友就能交友的?”
孙掌事年约四十,留着寸许长的髯毛,见到苏钧,便对他拱手道:“说是侯爷夫人筹算去扬州祖母家。至于其他事小的便听得不甚清楚。”
苏瀛低头深思,心想还是苏康想的殷勤。可见病了几日,是长进了很多。
苏钧陆钏二人刚走,苏康就在花圃里拦下了苏瀛身边的孙掌事,“你可知他们二人见父亲所谓何事?”
“那叫陆舒的本年约莫多大?你可有掌控?”苏瀛低声扣问,苏康靠近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苏瀛便点头同意了,叮咛下人去办,未几时就有小厮压着一个浑身褴褛不堪的老嬷嬷出去了。
他上前一步道:“不是另有陆家吗?”
“既来了这里,又不说话,所为何事?”苏瀛面色懒懒,鼻音浓厚,咋一听气来,似是传染了风寒。
“甚么事?”苏瀛见苏康神采慎重,忍不住问道。苏康常日里行事谨小慎微,即便是成了世子爷也是如此。可见是要出大事了。苏瀛面色立即慎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