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娘子的手是如何了？”
婵夏只当看不到知县的猖獗怒斥，转头问王氏：
王氏噗通跪地，哭着叩首：“求大人主持公道！”
“我孙家虽未商贾却广结善缘，在长平县口碑夙来不错，我嫂嫂为人更是驯良，年前洪灾，我嫂嫂还施粥济民，那个不知？怎能有那狠心的，害我侄儿？
她倒要看看这“齐一敦睦”的孙家，还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奥妙。
她晓得死者头部是用何物敲击成那样了。
与婵夏想的一模一样。
婵夏说完，只等着知县发号施令。
“嫂嫂莫要悲伤，细心哭坏了身子，等大人捉到流寇，虎子在地府之下也就能安眠了。”孙勇安抚。
“你是谁？”婵夏明知故问。
何如此人不是普通的痴钝，她都说得如此较着了，知县还憨憨的等她说下文，一副不开窍的痴钝样。
“别把甚么错误都推到流寇身上，流寇顶着如此大的风险闯民宅，放着主宅的金银金饰不去偷抢，非跑到书斋跟个墨客过不去，费那么大力量把人暗害，就为偷个香炉？”
知县忙看向婵夏，深深的怒斥，查案夸甚么死者？
“他就抬头倒在地上，人都僵了...”
“我方才看了眼，现场已做过清理，看不出任何陈迹，怕是白来一趟...”
“我之前验尸时，便迷惑死者头部是用甚么重物敲击，头部创口有钝器陈迹，也无益器陈迹，来到现场才发明，就是香炉。”
“未曾，那日说来也怪，我睡得格外沉，甚么也没听到。”
王氏只顾悲伤抽泣，孙勇佳耦谨慎翼翼地答复着知县的发问，孙勇趁大人问康氏时，小声问边上的师爷，得知婵夏不过是个小小仵作，神采又和缓下来。
王氏醍醐灌顶，对，香炉没了。
勾起王氏的悲伤事，哭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是，大人已经查清楚了统统，是熟人作案。”婵夏笃定，她又有了新收成。
“切菜时不谨慎划到的。”康氏心虚的挪开眼。
知县站在一旁只觉难堪，不说点甚么仿佛很奇特似的，随口问了几个婵夏听起来很傻的题目。
一屋子顷刻温馨，个人看向她。
“墨客可无金银不成无香，啜茗焚香，令意义爽畅，然后读书，如此高雅的书斋，怎会少了香炉？”
“搜索全院！”知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忙命衙役寻觅。
“昨日卯时，我晨起路过虎子院，见屋门虚掩着，叫他两声没人应，我排闼出去就见虎子倒在那边――”
“孙虎被害并非流寇所谓，害他的真凶，是熟人。”婵夏开口打断孙勇。
王氏用手指着知县站着的位置，知县脸上胖肉抖了两下，嗖地挪到边上，只觉仿佛有阴气作怪后背发凉。
“这里有没有真凶，一验便知。”婵夏抚弄了下翠竹叶。
“字写得真好，笔势雄浑，一看便是饱读诗书，学问赅博。”
地上的血迹全都被擦了去，屋内桌椅摆放整齐，乍一看就像是浅显书斋，很难设想这里曾产生过那么可骇的命案。
“我儿死的冤啊，还望大报酬我儿查明本相...”
“雁过尚且留声，现场岂能无痕？”这句是督主挂在嘴边的，也是婵夏的信条。
“你把当天看到的听到的，都讲给我听，越详细越好。”
“那香炉有必然重量，凶手不会抱着香炉逃窜，必然丢弃在这四周。”婵夏内心鄙夷肥官，他这类智商，在督主面前活不过俩时候。
世人看畴昔，只见康氏右手虎口有指甲盖大小的新伤。
“我儿书斋从不放金银玉石，这屋内并无值钱物件，就我儿身上的玉佩被夺了去。”
婵夏没有持续问下去，只在屋里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