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帝王心难测,前一秒还山雨欲来风满楼,下一秒被婵夏哄欢畅了,不但留她和于瑾在宫里用膳,还赏了她一套头面,让她结婚时用。
这肆无顾忌臭不要脸自夸的弊端,她是改不掉了。
“输在了――”
归去时,婵夏玩弄着盒子,一会开盖一会关上,那鸽子蛋大小的宝石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是每个女人都没法回绝的存在,唯独不包含婵夏。
俩人长年查验尸身,看的多了,感悟也多。
“他们的事临时不提,婵夏,你该想一个大事了。”
“你不也是吗?”婵夏斜着眼睛看他,这里最没有资格说她的就是他了。
成帝眼眸一暗,嘴角轻挑:“说来也巧,寿安宫那也传来动静,说阿夏替太嫔做了剖腹,保存了皇家血脉,让朕‘重重’赏你呢。”
“陛下,我是来讨赏的。”
为了拉拢朝臣,成帝这些日子纳了很多人进宫,只看家世背景不看长相,有几个那长的真是...一言难尽。
“今儿用膳时,你看陛下新纳的那些个妃子,长的也有的不是那么都雅,堂堂一个帝王,整日里要面对这些个女人,如果我累也累死了。”
“我凌晨用这手解剖了死人,下午又用这手接生了孩子,陛下你说,你该不该嘉奖我?我为了咱大燕的社稷,但是操碎了心啊!”
她在这边给太嫔接生的事儿,想必已经传到成帝和太后的耳朵里了,与其等成帝找上门,不如主动点。
这四个字,从古至今都好用,只是有些人活一辈子都想不明白这四个字,握着烫手的钱权,最后把命搭出来。
“输在了起跑线上。”于瑾接上。
于瑾看婵夏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身上的衣服上还沾着血渍,眉头微皱。
空动手来到这个天下,空动手分开,甚么也带不走。
成帝想到那些一天到晚叨逼叨的言官,内心的确是腻烦,不过一想到多了个潜伏威胁,内心还是不大舒畅。
“就是这个,陛下,他一出世起点就低啊,官方都说棺材子不吉,这孩子固然不是棺材子,可他是仵作接生的孩子啊,哪怕是生在皇家,他也是仵作接生的,做个闲散王爷都是陛下的仁义,哪儿还敢想别的?”
费经心机坐上了王位,最后因为这个王位累病累死,吃甚么要受限定,跟甚么女人在一起也不能随便,这有甚么欢愉,还不如当个不缺钱的散人安闲。
这么俄然么!
婵夏内心长舒一口气,还好蒙混畴昔了。
婵夏看了眼于瑾,把视野转到成帝身上,只一刹时,情感就完成了转换。
“舍物保命,这事理如果大家都懂,这世上能够会少很多枉死的人。”于瑾做出陈述。
“我如果把孩子接生下来,不但太后那边找不到陛下的费事,那些言官史官都不能挑出理来,这如果让太嫔的孩子闷死在肚子里,那些言官说不定来个撞柱而死,每天弹劾我和督主――我们是不怕弹劾啊,但陛下的身边哪儿能没亲信?”
“天子也好,贵胄也罢,争名逐利,乃至付出世命和安康做代价,可儿这一世吃了吃喝拉撒,这些身外之物多到必然命目时,另有甚么用?”
婵夏偷瞄了一眼,见成帝不疾不徐地碾着花叶,心说这些当天子的真费脑筋。
婵夏探听到成帝这会正在御花圃里散心,一起赶畴昔,刚好过瑾也在。
“说来也怪,我之前是不喜好桂花酿的,不晓得比来如何了,就感觉那是非常好的。”
明显很在乎,还要装得漠不体贴,累死小我。
成帝松开捏着花叶的手哈哈大笑。
“臣大胆要赏,可不是皇家血脉甚么的,臣是感觉扫清了前朝余患,陛下如何也得赏我几个好菜,赐我一壶桂花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