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弯月梅花令牌,皱眉,书吏是个甚么鬼...?
停尸厅在长廊绝顶。
“你扯谎。昨晚实在环境是,刮风后,尸身抬回大厅,大人提早走了。”
在尽是怪味的义庄,这股暗香如一道骄阳劈开长空。
见婵夏徐行出去,小吏忙迎了上来。
小吏只感觉面前这个小仵作年纪不大,说话也是笑眼弯弯,却很有几分严肃,不敢怠慢,把案情报告一遍。
《大燕律・刑部》规定,凡出命案,知县要亲往验看。
小吏领了命往外跑,差点撞上黑衣人。
婵夏笑而不语。
王氏忙去巡检司敲鼓鸣冤,巡检司接到大案后不敢担搁,第一时候送到县衙。
昨日凌晨,王氏见儿子读书的书居虚掩,推开就见孙虎倒在血泊中,身亡有一段时候了。
虽知仵作是个男人,好笑起来竟如此都雅...
小吏再三催促婵夏验尸,婵夏却不急。
知识都不懂,闻所未闻,足以记录仵作史册的蠢。
“知县大人带着县丞亲临义庄,带着仵作查验――”
不止小吏,长平县高低都感觉这是个悬案。
三伯父这纯粹是...蠢的。
“小仵作,书吏来了――行,你从速出来吧,我还要忙着抓药...”
婵夏扫过香案黄符,眉头微皱。
“小仵作,你说会不会是孙秀才冤魂未散,才害得那大仵作中煞?”小吏抬高声音,唯恐冲撞亡者。
陈三脸青嘴紫,躺在木板上闭着双眼,时不时说上几句胡话,乍一看真像是中了煞。
陈家先祖若知后辈里竟混出去这么个蠢货,不知会不会梦训他。
“哎,这案子怕是要成悬案了。”小吏煞有其事地点头。
黑衣人立足,神采略惊奇,这个味道,不就是他在路上闻到的阿谁吗?
回身又朝着外跑去。
停尸厅合着门,门上贴着黄符,请了供桌上着香,烟雾环绕,阴沉骇人。
小吏传闻是州府仵作,公文都不查验,只催婵夏快些查验。
带着帷帽的黑衣人取出令牌。
天窗她刚看了两眼,仅留一丝裂缝,风吹不出去,室内尸气浓度达到必然程度...
“你还是先把尸验了吧,我也好归去交差。”小吏见她不慌不忙,忍不住催促。
“哦?”
死者孙虎是孙家包子铺的宗子,其父孙大义在厂卫当差,长年不在家。
她刚看过验尸大厅,几个窗户都是关着的,仅留一扇天窗。
小吏被婵夏抓住了把柄,对她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