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不好听,是杨承祖的第一印象,嗓音有些沙哑,并且不是说话太多的沙哑,而是天赋的,仿佛嗓子里有些甚么东西的感受,听上去很别扭。细心看去,见来人的个子不高,头上戴着一个帷笠,有面纱挡着,看不见五官。
那戴斗笠的摇了点头“哥哥,跟个锦衣争粉头,这事如果让爹晓得,怕不打断你的腿?再说,那是人家的妾室,不是粉头。把别人的妾室说成粉头,就算挨几个脆的,莫非就冤枉了?你啊,也别太拿本身这湖广才子当回事了,眼下兵荒马乱,笔可不如拳头有力量。就这归去的路上,说不定还得靠着这锦衣卫帮咱呢。”
孙良一听到对方说要奉告爹,就有点发虚,只好不平气的转头看了杨承祖一眼“哼,有甚么话,到了安陆州再说。比及了处所,我就要你晓得本公子的短长。”
“李继儒,陈昌道乃至河南的那位张孝先,谁不是大才子?但是现在又如何?李继儒因为妄言朝政,被锦衣拿问在监。陈昌道就是说了一句宁王的好话,功名尽除,人已经不成了。那位张孝先现在整天窝在家里,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这些莫非还不能让哥哥你醒醒么?这几位才子的才学一定输给你,但是他们现在又如何样呢?谁敢和锦衣卫面前猖獗?”
一听这话,孙良的眼睛就一瞪“你在胡说,大明朝一向以来,就是我们读书人的天下。人间百行,最贵者莫过于读书。读书人永久是大明的中流砥柱,你如许的设法,愚兄万难认同。”
孙良也晓得,眼下想找一条回湖广的船,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他恨恨道:“我就是有点不甘心,我明显是名满湖广的才子,如何就不如一个锦衣了?”
是,这说到底,都是镖局的人办事不力,才闹出这场风波。只是眼下固然是漕运时节,可因为战乱,多是北上之船,南下之船并未几。加上有宁藩之乱,想要找一条去湖广的船并不轻易,还望将军行个便利。家父将来,定会酬谢将军高义。”
等回了客舱,孙良还在那边抱怨着“你就不该拦我,不就是个小的锦衣佥事么?就算锦衣批示使,我也不是没见过,有甚么大不了的。当日刘瑾在朝时,一手遮天,称立天子,咱爹还是敢弹劾他。戋戋一个锦衣佥事,也不过土鸡瓦狗,怎堪一击。”
“将军所说恰是,如许吧,我代替家兄给令宠斟茶报歉,不知将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