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房门口站了一个官服的中年人,此人身形不高,身形微胖,身穿绿色常服,上绣犀牛,恰是本地县丞刘庭宣。那焦榕本来是闭目装死,口内不断的收回哼哼声,但是这刘县丞一露面,他却似得了华佗妙术救治,顿时展开眼睛,大喊道:“二尹拯救,锦衣卫杀人了!”
杨承祖此时却猛的站起家来,一抬腿,踢翻了焦榕身前的公案“好大的口气!明天杨某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爱妾一根手指头。”
人告你拐带民女,间污良女。铁中英新死,丧期以内如何能够嫁女?再说铁珊瑚幼时已有婚约,且有婚书为凭,你这纳妾的事,依大明律不能做数,理应将其发复原配。本来你这擅自诱间民女的事,也要按律定罪,不过我们都是官府中人,总要讲个别面,依我看,你就与她的丈夫谈一谈,赔上一笔银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好过人家越衙上告,把事捅上天吧。”
铁珊瑚听他如此一说,气的神采发白,心头乱跳,忙看向杨承祖。见他面沉似水,只当他是真信了这话,一时候只感觉万念俱灰,眼泪滚滚而落,抓住杨承祖的手道:“夫君,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县衙内知县称大尹,县丞称二尹,又有尊称为
刘庭宣把脸一沉“猖獗,这里甚么时候轮的到你发言?如果按乡间的端方,像你如许的女人,就该沉了潭。也就是你那丈夫心好,还可要你,还不从速把手拿出来,拉拉扯扯,成甚么模样,真不晓得廉耻二字如何写么?”
刘庭宣道:“有这等事?焦榕,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调系了杨百宰的爱妾?”
“二尹,绝无此事,卑职冤枉啊。这铁氏来到户房,说是要把小铁庄的三十亩地步,过到杨承祖杨百户名下。按说这事,我们户房只是走个手续,也没甚么要紧。但是卑职不久前接到个状子,乃是成福寺的和尚递来的,说是有锦衣官借丧期逼间民女,还夺去僧田三十亩。这牵涉到僧产的事,卑职哪敢粗心,只说是细心访查一番,再行计算。这铁氏见我不肯承诺,竟然矫饰丰情来勾引我,见我不肯就范,又恼羞成怒,仗着学过几手把式,将户房打的稀烂,还打伤了我们的一名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