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起卖力搜刮的亲信部下回禀,顾怀清床下的构造有被启动过的陈迹,萧珏派人到秘道中查探,通往湖水的出口处找到了顾怀清的外套,很较着,他是拍浮逃脱了。
“你这孝子,还不快放手!”
如此样貌,如此气势,段明臣立即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再联络到刚才萧珏叫的那声父王,来人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就当段明臣将近支撑不住之际,俄然听到一个浑厚的男人声声响起:“停止!”
安王一边走,一边转头对捂着脸站立的萧珏喝道:“还愣着何为?快去请大夫!”
怀清逃脱了?太好了!段明臣心中却只要狂喜,涓滴没有被丢下的绝望和懊丧。
萧珏命人将段明臣从水里拖出来,将他的身材悬空高高吊起,双手和双脚缩在铁环中。
萧珏生性多疑,立即就遐想到了苍绯,在他看来,苍绯一向都看顾怀清不扎眼,只要他有这个动机,何况落霞一向是他的贴身婢女,若非获得苍绯的唆使,她如何晓得秘道,如何会拿到削铁如泥的匕首,又如何会有一醉千年?
鲜血从鞭挞的伤口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空中,很快在地上构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大半日受冷挨饿,又被鞭子重伤,任凭段明臣再好的体力和毅力,此时也有些支撑不住,眼皮沉重起来,嘴唇也发紫,身材痛到麻痹。
段明臣见萧珏双目赤红,形同猖獗,也懒很多解释,干脆闭上眼睛,冷静的忍耐身上的痛苦。
落霞的手中捏着花瓣型的琉璃盒,嘴角噙着浅笑,神采仿佛很幸运,涓滴痛苦都没有。在她尸身不远处,躺着一把锋利非常的匕首。
萧珏肝火冲冲的跑到荷香园,诘责苍绯为何放走顾怀清。苍绯天然不平,两人便辩论起来。
萧珏大怒之下打了苍绯一耳光,气消了很多,听他这么一说,沉着下来也有一丝悔意,但他向来是天之宠儿,就算错怪了别人也拉不下脸来报歉,只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只是,想到敬爱的人,段明臣毕竟有些牵挂和不舍。他们方才有了最密切的打仗,可惜本身就要永久的离他而去了,不过怀清是那么固执那么英勇,必然能好好的活下去吧,段明臣艰巨的扯开笑了笑,嘴角溢出一丝血丝。
段明臣在水里泡了大半日,身上的皮肤都发白起皱,因为没法用内力御寒,砭骨的冷水像是针刺普通,冷到骨头缝里。幸亏他意志坚固,痛得短长的时候,脑筋里就用力回想跟顾怀清相处的甜美场景,以此来熬过这痛苦的光阴。
萧珏暴怒之下,动手极重,内力灌注到鞭子上,只抽了几鞭,段明臣湿透的衣服顿时就破裂了,□□的皮肤凸起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段明臣,你知不晓得,顾怀清丢下你,逃脱了!”萧珏阴测测的说道,话语之间充满了不怀美意的意味。
“你疯了?!”段明臣吃痛不已,痛斥道。
萧珏忿忿的看了段明臣一眼,却不敢不顺从父亲的指令,只能灰溜溜的跑出去请大夫。
萧珏火气上头,竟劈脸甩了苍绯一记耳光:“你这吃里扒外、妒忌成性的贱人!”
段明臣四肢被锁,脖子被勒住,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是徒劳,只感到脖子上的鞭子越来越紧,垂垂地没法呼吸,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憋得胸腔将近胀裂,堵塞的感受将他吞入暗中……
“不……不成能!我母亲如何会……你休要歪曲我母亲!”段明臣难以置信的点头,回绝信赖如许荒诞的话,但是在潜认识里却已经信了几分,不但是安王的眼睛跟他一模一样,更因为他对安王感遭到一种特别的亲热感,这是对任何人都未曾有过的。
啪的一记耳光抽在萧珏脸上,他手中的鞭子也回声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