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稳稳的端坐在上首,半阖着凤眼,手里把玩着一串紫檀木佛珠,宫女紫蔲站在身后为她揉捏肩膀。
看着贵妃惨痛的模样,萧璟不由得一阵心软,伸手握住贵妃的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贵妃绵软有力的靠在他怀里,血水源源不竭的从她身下贱出来。
太后领着宫女寺人分开了拂香园,萧璟见顾怀清环境不好,便命人送他回房歇息,再让人请太医去为他医治伤口。
而那一头,余翰飞和东厂公公也趁机将顾怀清从刑凳上扶起。顾怀清伤得不轻,特别是臀部血肉恍惚,痛得都落空知觉了,不过他勉强还保持着神智复苏,抬开端来朝萧璟望过来,正碰到萧璟体贴的目光,顾怀清强打起精力,朝萧璟悄悄摇了点头,表示他本身无碍,萧璟才略微放下心。
“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宁贵妃含着泪,惨白着一张脸,伸出小手拉住萧璟龙袍的下摆,
萧璟这才发明宁贵妃和丽嫔都跪在一旁,宁贵妃痛苦的捂着肚子,乌黑的裙摆湿红一片。
“喏!”余翰飞领命,一起小跑去太病院取药。
萧璟出了拂香园,照理说贵妃失了孩子,正悲伤着,这时候应当去安抚安抚贵妃,但他的脚步却自发的朝东厂走去。
就在这时,俄然有人收回一声尖叫:“啊,血!贵妃娘娘流血了!”
赠大夫一边用煮沸过的棉布给顾怀清的伤口消毒,一边嘲弄道。
几个恩宠不如丽嫔的妃嫔悄悄窃喜,谁让丽嫔长得最好,脱手又豪阔,宫里高低都说她的好呢?这下子可好了,囚禁半年,看她还如何得瑟。
萧璟先是狠狠瞪了皇后一眼,皇后心虚的低下头,小声的解释道:“方才太后在气头上,臣妾……臣妾也没想到会……”
萧璟顾不很多礼,冲着世人摆摆手,迈开大步,径直朝顾怀清走去。
萧璟这才腾出工夫去看太后,他冷冷的看着太后,问道:“母后,到底产生了甚么事,让您如此大动肝火?”
就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害得他好不轻易盼来的皇嗣受损,让他的宠臣当众受辱挨打,太后的确是打他的脸啊!
顶着萧璟冰冷的目光,皇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将方才产生的事儿论述了一遍,萧璟听完神采更冷了几分。
顾怀清神采安静,面朝下背朝上,趴在刑凳上。
萧璟说完,便风风火火的朝拂香园奔去,乃至顾不得坐御撵。
萧璟跟龟兹国来的使臣鸡同鸭讲的聊着,那使臣操着口音奇特的官话,听起来非常风趣,恰好他自认辩才高,滚滚不断的报告着对中原文明的钦慕。
世人唯唯应下,萧璟才冷着脸甩袖而去。
而贵妃的环境更加不妙,在萧璟的怀里完整昏倒畴昔,太医陆正熙敏捷赶过来,看完贵妃的环境也只是感喟点头,表示无能为力。
初入宫的时候,他也常常因为出错被毒打,但自打跟在萧璟身边,已经很多年没有被这么体罚过了。
宫内里端方重,普通环境下,宫人都不敢随便窥测主子,特别是在办闲事的时候,这个东厂小公公俄然跑来,必然产生了甚么事儿。
萧璟转过脸,才重视到像鹌鹑一样低着头,瑟缩在角落的丽嫔。
顾怀清是天子跟前的红人儿,又是东厂当权人物,内监打心眼里不敢获咎他。但是,太后坐在上头,也不能太较着的放水,不然获咎了太后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啊,皇上来了!”
行刑的内监有些作难,举着刑杖面露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