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无聊至极的趴在床上,翻出一本话本,随便的翻阅着,但是看了几页又开端走神发楞。
段明臣完成追剿任务后,乃至来不及将染血的战袍换下,就直接把批示权丢给罗钦,然后写了一封信给征西大将军,向他请了几天假,然后马不断蹄的冲向药王谷,大半夜的突入高仁心的房间,将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强行搜刮走了他收藏的创伤药,心疼的高仁心追在他身后,顿脚痛骂他见色忘义。
不过,锦衣卫动静如此通达,即便顾怀清不说,段明臣也很快就得知他被太后惩罚,受了重伤之事。
段明臣离京没几日,手札却已经来了三封,几近隔天就有信来,也不晓得锦衣卫到底用了甚么奇异的通信体例,能够如此敏捷高效。
萧璟闭了闭眼,紧紧的攥起拳头,心中的惭愧和气愤几近让他失控,但是眼下他不得不忍着。
顾怀清的声音带上几分不耐,余翰飞看他仿佛表情不佳,只好无法的叹口气,把药放在桌上,冷静的退出房间。
顾怀清每天喝药喝到想吐,躺在床上闷得要发霉,独一的兴趣就是读段明臣寄来的手札了。
顾怀清推开一扇窗,伸脱手掌接了几朵玩皮的小雪花,看着它们悄悄的熔化在掌心。
“大人,您可不能率性,再偷偷的把药倒掉了,这药是我好不轻易煎好的,快点趁热服下吧。”
顾怀清道了声谢,不过并没有往内心去,命令罚他的是太后,莫非天子还能跟太后清理么?
萧璟心中更加打动,上去为顾怀清掖了掖被角,和顺的却又果断的道:“这怎能怪你,你已经极力了,整件事中最无辜的就是你。你放心养伤,朕今后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陛下,时候不早,您还是去看看贵妃吧,我这儿没事了。”
赠大夫诚恳的点头道:“顾大人固然内力深厚,没有伤到内腑,但失血甚多,伤口也大,恐怕没有那么快愈合,特别是要制止伤口传染。”
但是,在他当上万乘之尊以后,竟然再一次让怀清受罚挨打,还是在宫内里,产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更让他憋屈的是,因为那小我是太后,他名义上的母后,他还不能为顾怀清讨回公道。
“陛下,你别听施施说,你晓得当大夫的都喜好夸大其词,实在真的没甚么要紧。”顾怀清吃力的转过甚,故作轻松的笑着道。
顾怀清趴在床上写复书,写好就封了口,让人送到锦衣卫镇抚司去,不过他一句也没有提受伤的事儿,免得段明臣牵挂忧心。
顾怀清刚动了一下,伤口就又裂开流血,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寒气。既然萧璟不让他施礼,他也就不勉强了,裹着被单,重新趴回到床上。
赠大夫上前给天子行了礼,萧璟让他平身,担忧的问道:“怀清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顾怀清的确难以置信,思疑本身是幻听了,但是那敲窗的声音却还在持续,烛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映照出一个高大魁伟的人影。
“我倒是没甚么,只可惜还是没有能够保住阿谁孩子,唉……”顾怀清见萧璟愁眉不展,觉得他还在为流掉的皇嗣难过,内心也有些惭愧,自发挺对不住萧璟的。
客串了一把匪贼的段明臣背着一大包抢来的药,连夜骑马赶回都城。
俄然,听到窗户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笃笃笃……
顾怀清拥着被子,无聊的支着下巴,趴在窗台上望着窗外,柳絮般的雪花从天上飘落,落在窗沿和屋檐上,收回轻微的沙沙声。
“果然如此?”萧璟问赠大夫。
顾怀清不悦的撇嘴,拿被子蒙住了头和脸,闷闷的道:“药先放着,我等会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