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凑到他耳边，密切的打趣道：“我们怀清聪明绝顶，我如果太笨了，如何配得上你？”
梁婉穿戴一身乌黑的孝衣，俏脸惨白，鼻尖冻得通红，情感却非常冲动，从马车里伸脱手，一把拽住顾怀清的胳膊：“顾大人，我等了大半天，可算是比及你了！”
庄妃……这条新的线索，倒是值得好好看望一番。
顾怀清发觉到段明臣身上传出的凉意，便使了一个高超的卸力，从梁婉手里摆脱出来，低咳一声道：“不知梁蜜斯如此焦急寻我，所为何事？”
“雪球？”段明臣不解的问道。
梁婉悄悄的叹了口气，道：“实在大人曲解了，那一日我没有答复你的题目，不是因为有忌讳，而是感觉没甚么需求。我十二岁那年，被家属选中，送入皇宫奉养太后，迄今已八年之久，经历了两任帝王的变迁，也看惯了宫中的明争暗斗。这些年来，太后是树敌很多，但能够得上资格做她仇敌的，都已经不在人间了，不然，太后也坐不上后宫第一人的宝座。”
段明臣笑道：“怎能说没有一点停顿？起码我们汇集了很多讯息和供词，这内里就含了很多线索。你别心急，归去我们好好清算和会商一下，没准就有眉目了。”
幸亏梁婉毕竟是个教养极好的女子，哭了几声就停止了，沙哑着嗓子问道：“不知大人是否已查明殛毙太后的凶手？”
顾怀清和段明臣并肩从东厂走出来，宫殿梁下垂挂的八角流苏宫灯将他们的背影拉得老长。
“太后身边服侍的人，四大宫女另有寺人钱喜，你对他们体味如何，他们之间相互的干系如何？”
春季的夜晚格外萧瑟，屋顶落了一层白霜，远了望去如薄雪般洁白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