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内心不平气,瞪着眼睛恨声道:“那就这么等闲的放过她了?”
“你走以后,厨房里另有谁在?”
“给姜姨娘!”路婆子舔了舔唇,心想归正都交代了,干脆甚么都不坦白了,就持续解释,“实在是姜姨娘怕少爷早晨在内里厮混不回府,以是就要求他每晚亥时来厨房,给她取夜宵,再亲身送到她房里去。以是,少爷每晚都过来取夜宵,趁便会偷偷喝两口酒解馋。”
“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断,你须照实禀告,不得有坦白!我问你,昨晚你煎药的时候,有甚么人来过厨房?都做了些甚么事情?”
秋莲仿佛有些局促,目光闪动了两下,答道:“少爷……少爷没说甚么,也没做甚么事情,就端着夜宵送去给姜姨娘了。”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秋莲,你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
段明臣细心打量,那沙漏小巧小巧,但设想得非常精美,上面标有刻度,将一个时候分别为八刻钟,每一刻钟都有对应的标识。
段明臣脸一板,道:“首辅大人就是死于这瓶酒,而这瓶酒又是从你的厨房里搜出来。依本官看,你就算不是凶手,也定然是凶手的朋友!来人,把这婆子带回昭狱,大刑服侍!”
出人料想的是,秋莲的供词却与路婆子有所出入。
“不,没有,少爷拿了夜宵就径直归去了。”秋莲见段明臣仿佛不信,从速又弥补,“哦对了,奴婢想起来有一件事!”
“路婆子走了今后,厨房只剩下你跟少爷,沈少爷做了甚么事?”
“好不轻易洗刷完,约莫到戌时末端,夫人派人来叮咛我煮药,因而奴婢便烧开水为老爷煎药。夫人每晚在戌时末派人来告诉我,由我卖力煮药,不得假手于人。大夫说这药材贵重,且很有讲究,既不能煮过甚也不能不敷时候,必须未几很多恰好煮一个时候,然后趁热给老爷服用。”
“我家老爷严禁府内喝酒,恰好少爷是个好酒的,又怕老爷发明了惩罚,不敢把酒藏在本身的处所,就让老婆子帮他买了藏在厨房,他每天早晨过来喝上几口,解解馋。”
“这个丫头不简朴!”顾怀清一边跨入厨房,一边朗声道。
秋莲很快被带了上来,她约莫二九韶华,面貌素净,身形丰腴,眼角有颗泪痣,透着一股子风骚娇媚来。
审完路婆子,就轮到下一个怀疑人――卖力煎药的丫环秋莲。
锦衣卫的昭狱名声在外,的确比阎王殿还可骇,出来了那边还能囫囵出来?
段明臣早就发觉到顾怀清在门外偷听,但并不戳穿,他微微挑眉道:“何故见得?”
“只要秋莲这个丫头了,她是卖力给老爷煎药的。”
秋莲纤长的手指指向厨房桌子上的一个小沙漏,道:“奴婢是靠沙漏来测算时候。”
到了这时候,路婆子也顾不得财帛了,保命要紧,忙交代道:“是……是少爷,是我家少爷!他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帮他买瓶好酒藏在厨房。奴婢……奴婢手头有点紧,何况是少爷叮咛,奴婢如何能回绝?因而便托人去买了一瓶上好的梨斑白,藏在橱柜最底层。”
“她说不晓得沈豫竹藏了酒在厨房,可路婆子却说沈豫竹每晚都来取宵夜,顺带偷酒喝。她每晚都在厨房煮药,如何能够不晓得沈豫竹藏了一瓶酒在橱柜里?清楚是在扯谎!”
路婆子浑身颤抖,吓得差点尿裤子,连声道:“大人,冤枉啊,真的不是我!不是我藏的这瓶酒啊!”
“启禀大人,奴婢并不知厨房的橱柜里藏了酒。”秋莲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柔声细气的说道,“路婆子平时管得很紧,厨房里的大小事件都掌控在她手里,奴婢只是个打杂的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