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锋利的目光落在雪地上,两行较着的足迹,从天井的入口延长至腊梅树下。从足迹的大小判定,应当是两位男人。
段明臣在雪中站了好久,身上都落了一层碎雪,想明白以后,他抖掉身上的雪花,回到屋子里,打了热水替顾怀清擦拭身材,然后脱了外套,躺回被窝里。
顾怀清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声喊道:“寄父慢走——”
公然,方才有人在偷窥他们,但是到底是甚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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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清也是奇迹为重的男人,能够了解段明臣,不会像个矫情的女人那样,过夜后见不到情郎就心生失落,以为对方不爱本身甚么的。
只要天子和亲王才有资格戴这类翼善冠,昨日并无亲王入宫,那么来人就只能够是天子萧璟了。
但是,这会儿一细想,段明臣盗汗都出来了!
当年顾家满门开罪,女的不管长幼皆卖入教坊,成年男人都斩首,季子则送入宫廷去势为奴。
能够完整具故意上人,让段明臣镇静得睡不着,他将床头的烛台拿近一点,近间隔的打量熟睡的顾怀清。
但不管哪种环境,既然天子已经晓得他们的私交,独一能做的就是主动坦诚请罪,如果假装不知,等天子找上他,事情只会更糟糕。
“寄父,您要保重身材……”顾怀清哽咽道,“我会去漳州看望您的。”
他搂紧顾怀清,密意的亲吻他的脸颊,感受勃动的心跳,喃喃自语道:“清清,不管如何,我都不悔怨。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既然已经被天子撞破,就干脆坦白好了。独一担忧的,是天子对顾怀清到底抱持着甚么样的豪情?是兄弟普通的友情,还是像外界讹传的那样,他对怀清有不成告人的私交?
毫无防备的纯粹的睡颜,带着几分天真稚气,看起来比实际年纪更小,让段明臣产生了一丝侵/犯雏子的罪过感。
自从对顾怀清起了非常的豪情,段明臣就预感获得,这一天迟早会来到。天子雪夜不测到访,不过是将这个时候提早罢了。
顾怀清在睡梦中仿佛回味着甚么美食,砸吧着嘴,往他怀里拱了拱,像猫咪般敬爱的行动让段明臣的心都软成一团。
若果然如怀清所言,天子对他并没有非分之想,便应当不会停滞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对天子有效之人,不然……他们两人的豪情恐怕要面对严峻的磨练。
男男相恋,虽不被世俗接管,但究竟上士大夫之间并很多见这类风月之事,只是明面上不说破罢了。说到底,他和顾怀清相恋,只是他们两人的事,既不会毛病别人,也不会对迟误闲事。
段明臣望着怀里累得昏睡畴昔的爱人,低头在他光亮饱满的额上印上虔诚的一吻。
饱受蹂/躏的屁股高低颠簸,跟马鞍摩擦碰撞,痛得顾怀清龇牙咧嘴,在内心骂了段明臣一万遍。
段明臣悄悄的掀起棉被的一角,被子上面的春光更是让人痴狂,莹白如羊脂玉的皮肤上落满点点红梅,汗湿的躯体摸上去像丝绸普通光滑的触感,细腰和翘臀上留下被手指重重捏过的青紫陈迹,真是说不出的情/色撩人。
顾怀清被万臻怒斥得抬不开端来。
即便在睡梦中,顾怀清还是那么俊美诱人,黑如浓墨的长发像瀑布,柔嫩的倾斜在水红色丝绸软枕上,稠密卷翘的长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上投射出一片暗影,殷红的小嘴微微嘟起,像是在撒娇求人亲吻。
万臻拍拍顾怀清的手背,慈爱的笑道:“傻孩子,哭甚么?寄父是衣锦回籍啊!少小离家老迈回,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也该享享清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