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杂,顾怀清不好黏着段明臣,也不肯跟那些喝得酒气熏人的老粗们待一处。
顾怀清标致的凤眸湿得滴出水来,乌黑的长发混乱的披垂于胸前,一双玉白苗条的腿露在嫣红色的被单外,真是风情万种,分外引诱,令人恨不得沉迷和顺乡,死在床上都情愿。
段明臣看到这匹毛色光鲜、神骏非常的胭脂马,神情仿佛微微一动,而一旁的破锣嗓则惊奇道:“这马儿不错啊,不是我们中原的马种吧?”
顾怀清看着段明臣面不改色的一杯杯的喝下去,终究明白他的好酒量是如何练出来的了,公然虎帐是熬炼人酒量的最好场合啊!
免不了又惹来顾怀清一记老拳,还好他部下有分寸,没有对着段明臣的脸号召,不然恐怕早已负伤。
在紧急关头被打搅,是个男人都会郁卒不悦,段明臣深吸了一口气,被迫停下行动。
游击将军府乃是天子给侯玉坤授官时,御赐给他的府邸,以示对侯氏一族世代忠良戍卫边陲的嘉奖。
“你可要快点,俺在楼劣等你!”破锣嗓说完,就踢踢踏踏的走下楼去了。
侯玉坤一贯自大,侯家军在西北这一片儿几近是土天子似的,一呼百应,莫有不从,他作为季子自小就被宠惯的,还真是没人敢这么劈面不给他面子,当下神采就有点欠都雅。不过他矜持身份也不好跟顾怀清翻脸,便回身就找段明臣,提着酒罐子跟他拼酒,四周的人也一个劲儿的起哄。
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决定了就立即起家穿衣。
侯玉坤换下了戎装,穿了一身士人常服,仿佛是个面如冠玉、萧洒俶傥的贵介公子。他头上戴着镶金白玉冠,腰间围着玉带,穿戴一身宝蓝色八宝纹直裰,格式和色彩跟段明臣还挺类似的。因而就有人打趣他们是不是特地约好,都穿成如许的?
顾怀清正闭着眼,斜倚在回廊的柱子憩息,俄然听到一个陌生声声响起来:“门生见过顾大人。”
赤霞驮着段明臣和顾怀清两个成年男人,竟涓滴不吃力,仍然健步如飞,很快便来到城西的游击将军府。
顾怀清受不住刺激,张口咬住段明臣的手指,些微的疼痛却只是令男人更加镇静,不管不顾的用力闲逛虎腰捣弄起来,收回皮肉击打的耻辱声音。
因为是赴宴,顾怀清也穿得较为正式,他换了一身石青色织锦道袍,袖口和下摆用银线绣兰竹图案,显得清贵而风雅,额上围一条镶翠玉抹额,外罩一件玄墨色狐裘披风。
段明臣拍了拍他细弱的肩膀道:“得了吧,我还不知这些家伙啊?只要有酒,管保老子娘是谁都不晓得了!这会儿早就喝开了,还会等我?”
寺人离京自是奉了天子密旨,顾怀清夸大跟军务无关,是不想侯玉坤多想,觉得朝廷排东厂的人来监督或调查他们。
侯玉坤公然自说自话的接下去道:“本将听闻,东厂与锦衣卫干系并不是很好,不过看顾公公和段大哥倒是很密切,您还特地大老远来火线看望他。您晓得,段大哥与我就像亲兄弟一样,但我却没有听大哥提及过公公,以是不免猎奇公公与我段大哥的干系……”
顾怀清内心有点不乐,明显是他让尚宫局给段明臣做的衣服,如何就恰好撞了呢?乍一看还像情侣装,真是让人气闷,早晓得就不给段明臣穿了!
不过,侯玉坤担忧的并不是这个,他看了一眼跟将领们把臂言欢的段明臣,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怀清一眼,问道:“本将有个冒昧的题目,不知当不当问?”
段明臣低下头,和顺的吻了吻顾怀清的脸颊,呢喃道:“抱愧,卿卿,早晨我们再持续……”
顾怀清被吊得不上不下,不满的吊着眼梢瞪他,抬起脚在段明臣的腰间蹬了两下,不知是催促他快点动,还是让他出声打发内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