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箱子里盛满了珠宝,有拇指粗细的南珠手串、整块翡翠雕成的观音坐莲像、纯金打造的骏马……珠光宝气闪得人睁不开眼睛。
且说段明臣这一边,自向来到庆功宴,就被人拉住不放,几十号人轮番跟他拼酒。幸亏他的酒量是久经磨练的,才没有被灌趴下。
顾怀清皱眉,仿佛有点听明白了,敢情这刘靖是代表侯玉坤来下逐客令的吧?送他一堆金银珠宝,趁便打发他分开。哼,当本身是乞丐么?
段明臣转头看了一眼罗钦他们这一桌,见顾怀清不在桌上,猜想他能够是去解手了,而侯玉坤醉得眼睛都睁不开,整小我却像浆糊一样黏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罗钦呵呵傻笑起来:“还……还能去哪儿?少……少将军的房间呗!”
中间的将领见状劝道:“段大人,费事您送少将军回房吧,也就您说的话,他还能听得出来。”
顾怀清从他的穿戴,判定是侯家军的军士,又闻到他身上披发的酒气,便觉得他喝醉了,也未几理睬他,想从他身边绕畴昔。
顾怀清不爱跟这类酸腐文人打交道,拐弯抹角的说话忒累,因而直接问道:“少将军派先生来,所为何事?”
段明臣趁机夺下他的酒罐,对亲兵叮咛道:“少将军喝多了,你们扶他下去歇息,记得帮他的伤口上药。”
如许如果还叫薄礼,另有甚么样能称为厚礼?便是顾怀清在宫中见惯了珍宝,也不免动容,看来这侯氏一门实在家底不薄,随随便便脱手就是代价几万两的珠宝。
顾怀清迷惑的展开眼,发明说话的是一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文士,穿戴一身儒衫,明显是夏季,手里还摇着一柄羽毛扇,他觉得本身是诸葛孔明么?
侯玉坤的亲兵也纷繁上来劝他,但是侯玉坤却抬头一笑,又拍开一罐酒,勾住段明臣的肩膀,说道:“大哥,来,干掉它,我们但是说好要喝完十坛!”
顾怀清挑眉道:“我说的不是小黑,段大哥也应允了我,会陪我一起去。”
顾怀清茫然的摇了点头。
两人正对峙着,身厥后了一个络腮胡军士,把老军士拉开,劝道:“老姜啊,你如何又乱认人了?跟你说过多少次,顾将军已经不在了,你如何就是不信?”
顾怀清看着昏睡的老姜,斑白的头发蓬乱如草,沧桑的老脸泪痕班驳,不知如何的竟涌起一股酸楚之感。
段明臣见状,忍不住提示他:“你背上的箭伤还未病愈,不要喝那么多!”
侯玉坤却拉住段明臣,不依不饶的道:“我不要他们扶,也不要他们擦药,个个都笨手笨脚的!大哥,你帮我擦药好不好?”
老军士一边说,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哭得非常动情。顾怀清心中惊奇,一时倒忘了挣扎。
只见一个穿戴头扎布巾、身穿紫花布齐腰甲的军士拦在他面前,此人双鬓斑白,满脸沧桑,看起来年纪不小了,直愣愣的盯着顾怀清的脸看。
顾怀清自不会跟一个喝醉的老兵计算,不过,看着老姜哭得如此哀痛,豪情那么逼真,让人也不由动容。能具有如此虔诚的部属,想必那顾将军的确是传怪杰物,真是可惜了……
顾怀清一听,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满腔肝火噌噌的上窜!
好个侯玉坤,先是派人送珠宝,诡计拿钱打发他分开,好独占段大哥,现在还堂而皇之的把人拐到房里去了!
“好好好,你说得对,是他们辟谣,放屁!都是骗子!”络腮胡被闹得没体例,只好顺手点了老姜的睡穴,才让他温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