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侧躺着,望着千莲池中玉轮的倒影怔怔入迷,脑筋里回想起刚才萧珏和汪子瑜亲热的景象,不知怎的身材一阵炎热,清冷的夜风都没法让他静下心来。
段明臣也不是没想过用一些强势手腕,但是顾怀清不是女子,脾气又倔强好强,武力逼迫一定能让他就范,反而能够适得其反,引来他的恶感;何况,顾怀清本身武力值也很高,段明臣并没有掌控就能制住他。
汪子瑜换了个姿式,面劈面坐在萧珏的大腿上,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主动抬头奉上香唇,两人竟啧啧亲起嘴来。
只见那汪子瑜整小我被萧珏搂在怀里,俊脸酡红,大而标致的杏眼几近要滴出水来。
汪子瑜神采微变,噌的一下从萧珏腿上站起来,嘲笑道:“好啊,本来你是有新欢了!”
段明臣明白这时候作为君子应当从速避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是转念一想,让顾怀清看看也好,如果是以开了窍,倒是一桩功德,也省了本身很多烦恼。
段明臣不得不平气萧珏的手腕高超,三言两语就哄得恋人服服帖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功力,将来如何得了?
“如何了,你不想要?”汪子瑜瞪着水汪汪的杏眼问道。
这不,影影绰绰的花丛中,洁白的月光倒映出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影。
花前月下,携美夜游,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谁说不是女子便不能戴花?”段明臣毫不粉饰赏识的目光,“这花儿很配你。”
顾怀清倒没有感觉恶心,有点害臊又忍不住猎奇,感受像是推开了天下的新大门。
孔氏父子边聊,边关上了门。本来这孔寒松是孔老夫子的小儿子,父子俩挤在这间不大的小屋里,看来家道非常清寒,不过读书人贫寒乐道,并不以清寒为耻就是了。
“给我的?”顾怀清摸了摸山茶花,柔嫩的花瓣上颤抖着几滴透明的露水。
“好啊!”顾怀清恰好借此摆脱难堪,抢先开路,段明臣不疾不徐的跟在他身后。
段明臣对顾怀清道:“这会儿月色正佳,我们去水心亭坐坐吧。”
安王世子萧珏则尽显风骚气质,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手掌在汪子瑜的腰臀处抚摩,悄悄的说了一句甚么话,逗得汪子瑜吃吃笑个不断。
“真的?”汪子瑜猜疑的看着萧珏,明显并不是很信赖。
藏书楼起名天一阁,取自天平生水之意,因为藏书最怕的就是火警,是以建于湖心岛,万一产生火警,也能就近取到水。
段明臣接住山茶花,摩挲着柔嫩柔滑的花瓣,沉默了半晌,才道:“怀清,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热诚你的意义。你该晓得,并非男女之间才有爱情,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存在着倾慕和爱恋。”
若说岛上风景最好之处,当属雪香园。
段明臣将山茶花别在顾怀清鬓边的头巾上,顾怀清皱起眉想摘掉,段明臣却按住他的手:“别动,如许很美!”
潮湿的氛围中漂泊着淡雅的花香,段明臣不经意间看到路边一丛开得残暴的山茶花,便顺手摘了一支,藏在身后。
从屋里走出一名青年墨客,鲜明是白日见到的门生孔寒松,只听他不耐烦的说:“爹,是甚么人啊?这么晚了跑来天一阁喧华。”
此时乃暮春季候,梅花早已干枯,不过园中风景仍然斑斓,有假山怪石,花团锦簇,绿柳垂堤,在临湖的高处修建水心亭,恰是赏识湖景的最好位置。
顾怀清面朝湖水,顺着亭子倾斜的坡面,胳膊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落拓的躺下。
顾怀清俊脸微沉,他向来不喜别人拿他的面貌说事,如果面前的人不是段明臣,只怕他早就翻脸发怒了。
统统归于沉寂,只留段明臣和顾怀清二人独处。既然天一阁不让进,他们便沿着栈道返回,前去另一个小岛雪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