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官多谢王爷。”
顾姮轻呷了一口茶水,心道,听沿途百姓所言,傅家军勇猛善战,之前大同困城,还是傅老将军率傅家军前去解的围,且傅家军镇守北方一带,西北战起,按理来讲,当今应当宣调傅家军才是,却恰好选了从未有过实战经历的兵部侍郎。如傅长流真是傅家的人,这几日他的窜改就有理儿可循了。
只听顾姮又道:“别的,等会儿嬷嬷去和傅小旗说一声,只道应天府风景恼人,我想在此地盘旋数日,为不迟误他们几位大人的事,还请他们先行入京。”傅长流对她们实在照顾,按他的安排走下去,本来二旬日的路程能变成三旬日的。只是对于顾姮来讲,还是太快了些。
小丫环一门心机扑在吃食上,未曾听出顾姮话里的失落,只央着她道:“娘子再和我说说应天府另有甚么好吃的?”
李嬷嬷倒是眼底明光一闪,笑道:“女人聪明。”
因跟着李嬷嬷入了居处,至顾姮房外,正听她与小丫环谈笑:“……中秋前后,制作盐水鸭最好,我六岁南下,在此地有幸吃过一次,概因恰逢三秋桂香,那盐水鸭别名桂花鸭,乃是一年四时中色味最好的,当真是皮白肉嫩、肥而不腻、香美味美。不过,现在吃不到桂花鸭,却能吃到‘板鸭’,正所谓‘古书院,琉璃塔,玄色缎子,咸板鸭’,现在的时节吃春板鸭最是得当。”
说罢,她就起家去找傅长流申明事情。李嬷嬷问了小二,晓得傅长流不在房里,正在后院,绕过围廊,正见到傅长流一身劲装正和阿谁叫张大全在后院练手,张大全清楚不是傅长流的敌手,不过傅长流却不给张大全开口告饶的机遇,将人摔了好几下,还不忘指导他招式中的缝隙。李嬷嬷看的心中一笑,道这位傅小旗看着年青,难能宝贵明面上哑忍不发,至于用这般体例经验嘴欠的张大全也实在做的解气。她等傅长流“指导”够了,拍鼓掌让张大全下去,才上前对傅长流微微一福,道:“老奴见过傅大人。”
房内很久没有传来声音,好半晌,才听月菱再度传话:“娘子说多谢傅大人美意,只是一起以来已经非常劳烦傅大人了,不敢再做叨扰。何况,应天府腐败,此处又是素驰名誉的大堆栈,我们只逗留八日日,并不会有大事。傅大人可放心。”
月菱用竹签吃了十锦果子,一面说道:“我感觉嬷嬷说的在理。那天阿谁叫张大全的还对着傅小旗冷嘲热讽,一个七尺男儿做这类贩子妇人之态,嘴脸实在丢脸。”
月菱一脸的不解,惊奇问道:“娘子,这应天府有甚么好玩的?论风景,现下时节的应天府如何比得起姑苏阳春?”
“李嬷嬷。”傅长流晓得刚才的事情都被李嬷嬷看了去,皮上一红,轻咳一声,道:“李嬷嬷如何来了?但是顾娘子有甚么叮咛?”
“的确胡涂!”岷王怒瞪双眼,道,“大将军随我同去,军情告急,岂可儿戏?!”
顾姮正要开口,房外的李嬷嬷已悄悄叩门,唤道:“娘子。”
又听小丫环软糯的声音:“那我们在应天府多留几日吧!娘子,桂花鸭正巧在您生辰前后吃最好,那您本年生辰允我再来应天府尝尝桂花鸭可好?”
房门立时被李嬷嬷一把合了起来,闹的月菱不知所措地回身去看顾姮。
傅长流还待说话,过道上已有三两个客人颠末,也只得咽下其他的话,只让李嬷嬷帮着劝劝顾姮。见了刚才的环境,李嬷嬷心中唯有苦笑,应了傅长流一声,待傅长流分开后,就急着去处顾姮告罪。
“恰是。”傅延弼苦笑道,“西北垂危,军情如火,刻不容缓。可下官等了一日,仍不见陛下召见,说是秦锦瑟在陛下跟前奉侍,不得扰了陛下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