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姮那里肯受,从速把她扶了起来,道:“嬷嬷,刚才的事情我确切有些着恼,只不过,本日之事委实有悖你素昔行事的事理,我心中很明白,嬷嬷是为了我想,一时迷障。方才那些话,不是说给嬷嬷你难受的,只是那当真是我的内心话,之前在马车中说的也是,我但愿嬷嬷你能听出来。”
“恰是。”傅延弼苦笑道,“西北垂危,军情如火,刻不容缓。可下官等了一日,仍不见陛下召见,说是秦锦瑟在陛下跟前奉侍,不得扰了陛下的兴趣。”
傅长流从速作揖道:“冒昧娘子了。”
“如此,下官多谢王爷。”
哪知顾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温声说她辛苦了,和颜悦色,让她底子没有开口的机遇。
“嬷嬷返来了,月菱,你去开门。”顾姮话中仍带着淡淡的笑意,月菱欢畅地应了一声,李嬷嬷来不及禁止,手脚敏捷的月菱已开了门,乍一看到屋外除了李嬷嬷,还站着一个年青漂亮的男人,恰是月菱见过几面的傅长流,月菱愣在本地摸不着脑筋。顾姮在房里并未戴着幕篱,她从未以真容示过傅长流,现在打了个照面,笑意便僵在脸上,从速放动手中青瓷茶盏,略略侧过身去。
月菱正听的当真,俄然李嬷嬷竟朝着顾姮跪下了,惭愧道:“娘子,老奴该罚。”
李嬷嬷倒是眼底明光一闪,笑道:“女人聪明。”
李嬷嬷一愣,没想到傅长流竟考虑的这般全面,她心念一动,说道:“此事老奴不敢私行做主,可否光驾大人前去与娘子商讨?”
傅延弼当即施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的确胡涂!”岷王怒瞪双眼,道,“大将军随我同去,军情告急,岂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