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笑着扶起他,打量沈复半晌,辽王忽而皱眉,体贴道:“云亭投奔本王,家中父母妻小且安设好了?”
皇宫的惠文帝见局势已去,当夜一把火烧了寝宫,自焚而亡。
但是沈复却一起为辽王出运营策,之前辽王耗时四个月出了山海关又退了返来,徒劳一场,得了沈复,短短半年,辽王便以破竹之势,顺顺利利地冲到了长江北岸,与大周都城金陵只要一江之隔!
萧震、霍维章面面相觑,既不平气,又不得不平,谁让小白脸的战略都他妈的贼管用?
大帐以内,辽王端坐主位,萧震、霍维章、柴雄、张进四员大将两两分坐在辽王左下首。
沈复没答,切磋地看着辽王。
沈复笑,不急不缓地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朝辽霸道:“王爷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下官远在朝廷,早有报效英主之心,这是下官为您献的第一计,请王爷过目。若王爷感觉不成取,下官马上分开,回京等待朝廷发落。”
萧震抿了抿唇。
萧震脸却一黑,忍不住盯了辽王几眼。
当年他离京就藩,五岁的寿宁长公主曾抱着他脖子哇哇哭,兄妹交谊颇深,寿宁应当记得吧?
震惊过后,看着龙章凤姿的辽王,沈复更加肯定本身跟对了人。
礼官观他气度,猜到这位使臣非等下之辈,痛斥辽王这边的将士先收刀。
霍维章撇了撇嘴,递给萧震一个眼神,很瞧不上文官的恭维阿谀。
沈复安然道:“臣父母早已过世,臣妻体弱,客岁年初病逝,也未曾为臣留下子嗣,故臣现在孑身一人,了无牵挂,可随心所欲也。”
辽王雄师就在长江北岸,朝廷出于优势,如果她劝服驸马背叛,惠文帝就完整玩完了,惠文帝一到,福清长公主也得跟着倒,她寿宁长公主却有恩于辽王,辽王即位后,哪个公主还能比得过她?
时候一点点畴昔,忽的, 城门再次开启, 侍卫远远地朝沈复几人招手。
“城下何人?”守城侍卫厉声问。
但辽王已经让步,萧震再傻,也不会持续要求辽王。
那边辽王笑够了,俄然眯了眯眼睛,盯着沈复问:“你来作何?”
辽王怔住,一怔这位年青使臣的卓然风采,二怔这眉眼好似在那里见过。辽王到底是辽王,长久的思考后,脑海里俄然闪现出一张漂亮稚气的小脸,再看沈复,一大一小清楚是照着一个模型刻出来的。
辽王怒中生喜,拍腿赞道:“对啊,本王如何没想到这个!”
辽王长叹一声,苦笑道:“本王在凤阳住久了,也不想四周驰驱,但皇上年幼,被朝廷奸臣勾引,先捏造遗诏不准本王与秦王、晋王进京为先帝送葬,后又听信谗言诬告,导致皇家手足相残,本王身为皇兄,若不为他肃除那些小人,岂不有负先帝活着时的谆谆教诲?既是清君侧,小人不灭,谈何退兵投降?你且归去,替本王转告皇上,就说只要朝廷没了奸臣,本王自会赔罪请罚。”
负担着朝廷的重托, 年仅二十八岁的吏部侍郎沈复由四名侍戍卫送着,风尘仆仆地到达了山海关城楼下。守城的侍卫居高临下, 只见黑盖马车上缓缓地走下来一名穿红色圆领长袍的年青男人, 举止安闲。
寿宁长公主欢欢乐喜地与辽王话旧去了。
“带出去。”
沈复却悄悄心惊。他在都城,已经是正五品的吏部郎中,也算是年青有为,然新帝幼年浮滑,眼中只要几位内阁重臣、六部尚书,从未把他们这些五品官放在眼里,或许看到他也叫不出他的名字,而辽王远在千里以外,竟能叫出他的字!
辽王隐晦地看向萧震。
一个将军敢这么对主子说话,全部虎帐,恐怕就萧震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