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才气凉,安员外的心一点都不净。
哭天不该,叫地不灵啊,本来就够不利了,最后又被派到青州来,操纵贩子身份在这开了家商号,为罗佥事奥妙办差。现在杨旭被人刺杀了,阿谁叫夏浔的乡间小子真能冒充得了杨旭么?如果弄不好泄漏了身份,就是抄家砍头的罪恶,好好的大族翁不做,偏要做锦衣卫,这是何必来哉?
安员外越想越沉闷,就在这时,故乡人领着一个头戴竹笠的的青衣男人向他走来:“老爷,这位是杨旭公子府上的家人,有一封手札,要交予老爷。”
安员娘家是世袭的锦衣卫军户,但是他爹的锦衣卫身份由他哥哥担当了,他是次子,是军户余丁,只能自寻前程,因而他就借着哥哥的权势做起了买卖,别看他大哥的官儿不大,但是那几年恰是锦衣卫如日中天的时候,只如果锦衣卫,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力士,在应天皇城也是螃蟹普通横着走。
午后,蝉声如织,安家后院的树荫下铺了一张凉席,安瘦子穿戴件笠衫,露着两大膀子肥肉,躺在竹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两个打扇的小丫环跪坐在一旁,挥汗如雨地扇着扇子,那电扇在身上也不觉清冷,反而让他更是烦躁。
安员外一锤定音:“就是她了。”
教坊司的优伶娼妓、乐工龟公们一旦落籍,便再也不成变解缆份,里边的娼优来源一是靠母亲为娼,女儿代替;二是犯人家眷被发配于此,因为来源有限,并且质量欠佳,以是买卖普通。
“哎约,有客上门呐,大爷里边请。”
袖儿女人欢乐不堪地挽了安员外,班师普通进了本身内室。双手在背后把房门悄悄一掩,水汪汪的媚眼儿向他溜溜儿的一瞟,贝齿轻噬着饱满的下唇,春情上脸,媚意撩人。
龟公还没睁眼就风俗性地扯开喉咙叫了起来,安员外哼了一声,拔腿就往里走,那龟公展开眼,只看到一个肥硕的背影,好生伟岸。
杨家护院陪笑道:“安员外,我家公子还等着您的复书儿呢。”
冯妈妈轻摇纨扇,掩口笑道:“员外今儿如何这般猴急呀,不知员外想要哪位女人奉侍您呢,要不然奴家把咱院子姣美的女人们都叫出来,让员外您看看?这些日子,咱青萝院但是新来了几位女人,个个都生得千娇百媚……”
冯妈妈惊笑道:“皮肤好的,天然是有,我们青萝院的女人哪个不是生得水灵灵的,不过要说长得最白的嘛,就数袖儿女人了,可袖儿……在我青萝院里可不算是第一品的红女人呀。”
这时节通行的货币还是大明宝钞,朝廷不准用银两买卖的,不然一旦被抓住那就是砍头的罪恶,幸亏宝钞贬值是明朝中前期的事,现在大明宝钞还是实打实的货币,袖儿女人俊眼一睃,见那摞宝钞都是一贯面额,起码有十张,不由得大喜过望,十贯宝钞的缠头之资,就算青萝院里最红的女人也不过就是这身价了。
袖儿还觉得他有些甚么怪癖,想玩些鞭挞粉臀呀,乳上点香呀一类的把戏,又担忧红牌女人们不肯承诺,这才花了红女人的身价却找上了本身,听他这么一说,袖儿女人放下心来,心中更是欢乐,便道:“既然如此,那员外是想玩些甚么花腔呢,如果要水道寻幽、旱道访
“杨旭?”
而民营妓坊从业弃业相对自在,能够从官方接收大量新奇血液,是以较之教坊司的买卖昌隆的多,安员外是这“青萝院”的老主顾,只是进入夏季以后气候过于酷热,安员外没有寻花问柳的兴趣,有一阵子没来了。
安员外瞪眼道:“无缘无端的,我伤你身子做甚?”
青萝院的老鸨冯妈妈听到喊声仓猝迎了出来,这位冯妈妈年纪并不甚大,现在不过三十五九岁年纪,身材皮肤保养得宜,再加上打扮合体,如同双十许人的一名美人,容颜打扮、风情气质,看不出一点风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