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万里着人献上香茗,谨慎翼翼地问道:“大人本日公干,不知为何事而来?”
冯检校呵呵笑道:“彭二爷如何就不明白呢?那杨公子既是府学的诸生,又是本地的士绅,朋友浩繁,迎来送往、酒菜宴请的场合少不了,如果他身边时候跟着七八个虎视眈眈持枪拿棒的大汉跟着,岂不弄得满城风雨?他这副模样每出来一次,不就是在各位大人脸上扇一记大耳光,大人们都要颜面扫地了。再者,要论工夫,你彭家的五虎断门刀是不传外姓弟子的,武馆里的那些弟子们学的都是些甚么花拳绣腿,瞒得过浅显百姓,却瞒不过我冯某,他们济得甚么事?”
心中既安,彭万里不由暗自愤恨:“每大哥子把你们当明王一样供着,三牲九果样样不缺,逢年过节殷勤致致,一有事情你们翻脸比翻书还快,狗娘养的混帐东西!”
彭万里叫屈道:“推官大人,杨公子遇刺,与我彭家有何相干啊,此事……”
幸亏,他这句摸干脆的话还是产生了感化,赵溪沫冷哼一声,撩袍上马,沉声道:“头前带路,里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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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万里听了,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里,看来并不是那件要命的大事发了,不然的话赵推官大人早就命令拿人抄庄了,又岂会自蹈死地,出来和他说的劳什子闲话儿。
彭万里大吃一惊,发展两步,失声道:“推官大人,这话从何提及?”
“这就是了,我也明白,你彭二爷为人四海,交游广漠,即使凶手真的在你彭家的财产下查出来,也一定就是你们的人,话虽这么说,想不做遭殃的池鱼,谁来证明你的明净?府台大人期限缉拿凶手归案,推官大人难呐,你要想让推官大人高抬贵手,总得让推官大人过得去才成?”
彭万里忍气吞声隧道:“小民不敢,只是……”
冯检校微微一笑,一攀彭万里的手臂,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这第一嘛,你彭家运营着车船店脚牙各色买卖,又节制着青州的城狐社鼠,耳目之众,无人能及,若想摘清怀疑,你们就该策动你们把握的力量,携助官府查缉形迹可疑者。”
冯检校道:“你彭家能纵横吵嘴两道,把那些城狐社鼠、地痞地痞调教的服服帖帖,当然是彭家财雄势大,却也离不开你彭家霸道绝伦的五虎断门刀。据本官所知,那凶手一身艺业非常了得,平常的保护是包管不了杨公子安然的,同时为减小影响,保护人数也不宜过量。以是……如果你彭家肯派一名得了家传绝学的后辈去庇护杨旭,信赖府台大人和判官、推官大人都会承你彭家的情,你想,还会有报酬难你彭家么?”
“这个,小民略知一二,不过此事与小民……”
彭太公听了孙儿的禀报,骇怪地问道,彭万里哭笑不得隧道:“是,孙儿听了也感觉不成思议,看起来赵推官真是被那刺客逼急了眼,不然不会想出如许的体例,太公,你看我们答不承诺?”
“红火?那本官就再给你添一把火!”赵推官说罢“砰!”地一拍桌子,茶杯茶盘都跳了起来:“彭万里,你的祸事发了。”
彭家的买卖遍及吵嘴两道,少不了衙门的关照,以是判官、推官、巡检、捕头这些人彭家都要经常办理一番,是以彭万里和赵推官、冯检校都很熟谙,平时两位大人见了他也是有说有笑的,这时却摆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冰面孔,阴沉得有些吓人,彭万里不由内心打鼓。
“甚么?”彭万里一听脸都灰了:“推官大人,杨旭公子的名号,小民也只是传闻过,杨公子是书香家世,而我彭家是草泽人家,两家底子是风马牛不相及,向来没甚么来往的,提及买卖来,我们两家也没抵触,哪来的恩仇,我彭家如何就有怀疑了?这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