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愤捶椅的行动大了些,头发向侧微分,模糊透出颊上似有刺字,模恍惚糊的却看不清刺的是甚么,夏浔心中一动,庚父……莫非是一名罪囚?如果是如许,他披低头发的奇特模样便有了公道的解释了。中间彭梓棋听那白叟指桑骂槐,不由悄悄咳嗽了两声,咳声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夏浔横了她一眼,彭梓棋顿时扬起了下巴。
夏浔心中一动,当即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庚员外,好久不见啊。”
“去济南府十多天?”
想到这里,夏浔便哈哈一笑道:“要不如何说巧呢,兄弟正想去贵府拜访庚员外,庚员外风尘仆仆的,这是从哪儿返来呀?”
远远一排车辆还未过来,轻风便把一股浓烈的药材味儿传播开来,头前一辆车中,端坐一名员外,这位员外头戴员外帽,身穿浅驼黄色的长衫,脚穿白布袜,蹬一双圆寿字轧花的夫子履。 看他年纪约有四旬,眉毛淡而颀长,双眼却极有神,一张吃四方的大嘴上面是透出几分福态的双下巴,但是两撇八字胡又给他增加了几分严肃,使那稍稍发福的中年人身材并不显痴肥。
二人在书房中落坐后,下人立即端了茶水出去,这家仆看着年纪已经不小了,四十多岁年纪,颌下胡茬青青,脸庞肥胖精干,只是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竟似跛了一足。
咦?这怪老头儿说话还一套一套的,看模样肚子里有点墨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