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单县令饱含威胁的语气,夏浔涓滴不觉得意,说道:“仇员外在蒲台县为非作歹这么多年,竟然安然无事,杨某担忧是官府中有人收了他的好处,为虎作伥、成心包庇。 现在已经到了如此境地,知县大人何不命令,我等一同打将出来,把那些不幸女子都挽救出来,难道一桩莫大的功德?由此也可证明县衙的明净啊。”
“慢!”楚县丞冷眼旁观,已知单县令局势已去,当即伸开双臂大喝一声,制止了部下的蠢动,缓缓退开几步。
“娘子!”
有人气喘吁吁地喊起来,世人循声看去,就见数十支火把汇成一条长龙拥进了仇府,头前两个老夫子髯毛斑白,脚步踉跄,若非摆布有门生扶着,几近已迈不动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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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巡检说罢,杜千户和唐姚举齐齐变色,被五花大绑的仇员外嘲笑不语,本来坐在椅上如待死之囚的单县令俄然精力起来,纵身一跳,放肆地叫道:“尔等污陷良绅,强行攻入仇府,打伤仁慈百姓无数,本官要治你们的罪!杨诸生,本官要行文青州府,削你的功名!常教谕、王训导,你们不好好传授门生,却听信传闻,擅参政事,本官要行文济南学政,弹劾你们!楚县丞,你……”
“相公!”
杜千户哈哈大笑,一扬手中刀,大声道:“都听清楚了么,杀出来,有敢抵挡的,给老子往死里打!”世人轰然承诺,刀枪并举,冲向书房……
夏浔又睨了纪纲一眼,纪纲必定地点了点头,因而夏浔微微一笑道:“如果仇员外携自家妻妾匿居洞窟,天然是你仇员外的小我爱好,算不获咎责,可那些女子若非你的妻妾,又该甚么说?”
林羽七笑容可掬隧道:“仇员外,你这话可问着了,实在是这么回事,明天早晨林某店里的伴计来报讯儿,说有几桌吃霸王餐的客人,饭菜不付不说,还砸盘子摔碗的扬长而去,店里伴计看他们人多势众,就没敢拦着,你说过不过份?”
楚迈寇道:“大人,墨客们议政论政,但是皇上答应的特权。良民百姓帮手官府缉匪捕盗,这是朝廷教养之功,处所应予倡导和表扬的事,这些百姓们肯帮手官差缉盗,恰是此地民风朴素,大家向善之举,大人又何必拒之千里以外,妄以匪盗论处呢?
楚县丞淡淡一笑,一指杜千户和唐姚举等人,扬声喝道:“本官蒲台县丞楚迈寇,专司本县缉匪捕盗之责,现在本官征调尔等,帮手官差缉捕仇府高低人等,搜刮仇府寻觅证据,如有抵挡者,格杀勿论!”
楚迈寇心中也是暗惊,可他既然已经挑选了和顶头下属撕破脸,那就再没回旋余地了,他青着脸向仇秋问道:“地下何故建有秘窟,内有锦幄绣帐、胭指水粉,俱是妇人统统之物,这是甚么事理?”
仇秋怨毒地看向夏浔,嘲笑道:“杨秀才,仇某与你无缘无仇,你却纠众与我难堪,你这功名,顿时就要保不住了,还在这儿充的甚么人物?哈哈,哈哈哈……”
夏浔和杜千户听了,齐齐汗颜一把。
林某一问,便听那些生员老爷说,这车上有很多被绑停止脚的妇人,此乃一伙掳人的强盗,林某既然见着了,哪有袖手旁观的事理,便帮着生员老爷们拿下了这班贼徒。一问之下,这些贼徒异口同声都说是你家的护院,被梆的妇人也说是受你劫掳。
林羽七又道:“我们蒲台县,在县尊大人管理下,一贯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现在竟有这般狂徒,林某实在气不过,就调集了仆人护院、店里伴计,操了家伙什儿追出来。可巧,追到你家四周时,就瞥见本县的生员老爷们堵住了九七辆大车,正在那边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