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终究晓得他一个题目一个题目的问下来,目标安在了?可他前两个题目已经答了,这个题目此时躲避,未免也太较着了些。
杨充傲然道:“爷爷放心,我这位教员,是洪武十八年会试第1、殿试第3、探花落第的大才子。授翰林编修,升修撰,迁任春坊讲读官,伴读东宫,课教太孙,累得晋升,现在已官至太常寺卿兼太学博士,姓黄名子澄,他不但与应天府尹是老友,当今皇太孙殿下对他也是言听计从。他说一句话,分量实足。”
吴知县道:“庇护私产乃是万古不易之常理,私产尚不得庇护,天下人岂得安宁呢?”
“充儿,过来过来,到爷爷这儿来。”
杨嵘挥挥手赶杨羽出去,把孙儿唤到面前,把事情源源本本与他说了一遍,杨充听了嘴角一翘,似笑非笑隧道:“孙儿还当是多大的事情呢,就为了一个不知进退的小辈?”
杨嵘道:“这个当然没甚么严峻,江宁县也未重判,县太爷本日这番处治能够说是各打五十大板,他在和稀泥,息事宁人呢。题目是,杨旭这么做,我若不整治了他,此后在族人们面前还如何昂首?我说出去的话另有人听么?”
“充儿胡涂!”杨嵘道:“千里之堤,溃于蚊穴。我们杨氏家属在这秣陵镇,可比不得四周闭塞的边镇穷荒,要维系这一大师子,轻易么?明天跳出个刺头儿,明天跳出个刺头儿,你有你的主张,他有他的主张,我们这个家迟早四分五裂!”
吴县令考虑着,谨慎翼翼地答道:“这个么,律法者,常经也。条例者,权宜之计也。天然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二者如有抵触,即使是以损了条例,亦当保护律法,盖因不成以一时之权宜,而毁万世之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