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宁道:“没有诸藩,江山一定千秋万代,可分封诸藩,终是多了一条祸乱的本源,就从这一点上来讲,皇上削藩就没有错。诸藩如果识时务,就该主意向朝廷要求削藩,若不然,终有一日,雄师压境,悔之晚矣。”
纪纲道:“贤宁啊,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啊,让燕王主动上表要求削藩,你读书读傻了吧你?燕王为甚么不上表要求削藩?这你得去问皇上啊!”
纪纲悠悠隧道:“我的意义是,如果燕王真的如你所说,主动上表要求削藩,恐怕了局比李斯都不如,李斯好歹还留下个儿子,燕王三子,俱是龙虎,燕王若真的昂首贴耳,嘿嘿,哈哈……”
徐茗儿停下筷子,侧耳听着,神采有些发白。
纪纲哈地一声笑,声音微微顿了顿,才道:“这儿是城郊,闲杂人等未几,哥哥就与你说几句知心话儿。燕王就算想做个承平王爷,能够吗?皇上要兵权,燕王交了;皇上把燕山三保护调去戍边,燕王给了,这叫燕王早有反心,蓄意谋反?如果是你,你肯这么反吗?兵权交了,王府三保护也交了,北平军政法司统统的掌印官都换了人了,哪个想造反的肯让到这一步还不反?”
高贤宁拍案道:“纪纲,你……”
“哗啦!”
茗儿悄悄叹了口气:“我就晓得,你不会答复。”
纪纲道“得得得,你又拿大帽子扣我,有理说理,抬出君父这顶大帽子来,没理就有理了?”
高贤宁道:“依你说来,燕王是忠于朝廷的了?若果然如此,他明白皇上所忧所虑,身为臣子,为何不替君父分忧,主动要求削藩,觉得诸王榜样呢?”
“贤宁,你太天真了。自三皇五帝到现在,分封诸王镇守天下的有几个?周分封天下,江山八百年;秦不分封,建立州县,二世而亡。汉呢,分封了诸王,诸王却也生乱了,但是诸王之权被削了,这天下稳定了么?外有诸侯雄起,内有十常侍为祸,大汉江山千秋万代了?唐宋没有分封,江山最长也不过三百年,说到底,是否江山永固,可不能赖到分封诸王上去。”
纪纲晒然道:“如果皇上只是想削藩,制止诸藩做乱,那么他已经收了兵权,为甚么还不罢手?如果皇上只是想制止诸藩为乱,那收了河南三保护,命周王回京闲居不就行了?宋朝诸王,都是这等闲散王爷,终宋一朝,有一个王爷造反么?皇上何必把叔父削爵为民,发配云南,把他逼到绝地?
夏浔刚有点自鸣对劲,茗儿便送了他两粒卫生球:“嘁,你官儿不大,倒是滑头的很。”
夏浔道:“是,郡主已经长大了。”
此时已进入初冬时节,越往北走,气候越冷,当时候感冒发热如果生长成大病,但是要命的,这位姑奶奶现在是跟在本身身边的,夏浔不敢粗心。
这一天,到了济南府,因为夏浔上一次来这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担忧被熟人见,以是没有进城,而是投宿于城效的一家小堆栈。他扮的是一个游学的墨客,带了书僮的人,家道天然是不错的,是以用饭的时候便要了独一的一个雅间。
嘟嘟囔囔的,纪纲付了饭钱,也追了出去。
夏浔莫名其妙地她拜别,打了个嗝儿,一见茗儿面前那碗浓白香郁的羊汤几近没动几口,赶紧把本身喝干的汤碗推开,把她那碗汤端过来,有滋有味地顺了一口,然后美美地喝了口酒……
高贤宁大怒:“纪纲,你说话越来越猖獗了,竟敢非议君父!”
“削藩也没甚么,纪兄不知七王之乱么?诸藩迟早必成朝廷祸害,皇上这是为了江山永固啊。”
一个年青的男人,带着一个姣美敬爱的小女人,未免太乍眼了些,并且,一起上已经模糊传闻山王府奉求了往巴蜀和北平去的沿途官府重视小郡主的行迹,夏浔只好把徐茗儿打扮成一个小书童。本来,他还担忧这位娇生惯养的大蜜斯风俗了被人服侍的日子,不肯意扮个小小书童,不想徐茗儿对这个新身份甚是得趣,扮得兴趣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