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嘿嘿嘲笑,说道:“皇上要夺兵权,诸王交了,兵权一交,诸王已算不得一藩了,只不过是个王爷罢了。秦汉两晋唐宋元,皇子封王,这是古例吧,可皇上至此而止了么?周王、齐王、代王,都贬成百姓了。”
茗儿又问:“你说,皇上削藩,到底对还是不对?”
房茗儿答道:“没呢。”
纪纲哈地一声笑,声音微微顿了顿,才道:“这儿是城郊,闲杂人等未几,哥哥就与你说几句知心话儿。燕王就算想做个承平王爷,能够吗?皇上要兵权,燕王交了;皇上把燕山三保护调去戍边,燕王给了,这叫燕王早有反心,蓄意谋反?如果是你,你肯这么反吗?兵权交了,王府三保护也交了,北平军政法司统统的掌印官都换了人了,哪个想造反的肯让到这一步还不反?”
高贤宁道:“周王有没有罪,我不晓得。我却晓得,如果要削燕藩,那就该削了周王,谁叫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呢。朝廷所忌者,最是燕王,燕王久领边军,现在又是诸藩之长,早已心胸不轨了,朝廷未雨绸缪,是为了制止更大的祸害。”
高贤宁道:“依你说来,燕王是忠于朝廷的了?若果然如此,他明白皇上所忧所虑,身为臣子,为何不替君父分忧,主动要求削藩,觉得诸王榜样呢?”
因为扮的是书僮,吃的也就不能那么好了,夏浔又发明,这位身娇肉贵的王府令媛对吃的实在也不是那么抉剔,有好吃的她当然不吃差的,不过如果前提不答应,她也不会挑三拣四,只要东西洁净就成,这不由令夏浔对她刮目相。
夏浔微微有些惊奇,因为这位小郡主秉承着杰出的家教,一向是早睡夙起的。
茗儿苦笑道:“我甘愿永久不懂这些事。”
声音有点闷闷的,夏浔便推开门,体贴肠道:“如何,但是着了风寒?”
嘟嘟囔囔的,纪纲付了饭钱,也追了出去。
纪纲道:“好好好,算我错了,来济南找玉珏没找着,就够沮丧了,我们哥俩儿是多年的朋友,就别为了这些事伤和蔼了,店家,计帐!”
夏浔欣然道:“小郡主懂事了。”
他走畴昔,叩了叩门,低咳一声道:“小笛,还没睡么?”
纪纲晒然道:“如果皇上只是想削藩,制止诸藩做乱,那么他已经收了兵权,为甚么还不罢手?如果皇上只是想制止诸藩为乱,那收了河南三保护,命周王回京闲居不就行了?宋朝诸王,都是这等闲散王爷,终宋一朝,有一个王爷造反么?皇上何必把叔父削爵为民,发配云南,把他逼到绝地?
夏浔道:“是,郡主已经长大了。”
“哗啦!”
高贤宁道:“关皇上甚么事?”
高贤宁拍案道:“纪纲,你……”
夏浔还是没有答复,他俄然感觉本身有点脚欠,他就该直接回房睡觉,现在可好,问人家这么难的题目……
茗儿嘟着小嘴摞下筷子,然后把碗一推,说道:“我吃饱了,回房安息,你渐渐儿吃吧。”说着起家走去。
此时已进入初冬时节,越往北走,气候越冷,当时候感冒发热如果生长成大病,但是要命的,这位姑奶奶现在是跟在本身身边的,夏浔不敢粗心。
再说燕王,燕王兵权交了,燕山三保护也交了,阖府高低侍从保护现在顶多不过千把人,如果如许皇上都不放心,那还要燕王如何皇上才放心?燕王乃诸藩之首,军功赫赫,声望无人能及,他真的请旨还京做个闲散王爷皇上就能放心他了吗?如果皇上有这份胸怀胆魄,那么周王、齐王、代王现在就该在京师做一个闲王,而不是发配云南、囚禁凤阳、拘押巴蜀,三个百姓,两个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