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针灸之事,极是邃密,断断出不得不对……”
时雍低头,态度恭敬,语气却对峙,“大人,不是民女不肯教,而是祖宗针法,传女……不传男,我虽鄙人,但祖宗教诲,是千万不敢违背的。”
正筹办归去内堂,中间俄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他本想藏起来偷听,那知孙正业野生的狗子嗅到了他的气味,冲上去嗅他。他吓得拔腿就跑,骨碌碌就像个肉团子似的冲了出去,还没扑到赵胤怀里,先把时雍撞了个踉跄,又生生抓扯住她的衣服,方才稳住没有跌倒。
“动是能动。”时雍转了转手腕,痛得“嘶”一声,蹙了眉头轻咬下唇,看男人仍然面无神采,明显不会因为她疼痛就心生怜悯,只能找别的借口。
“谁?”
赵胤看向她的手,“不能动了?”
他看着时雍,冷不丁想到了当年和已故太后相遇的景象,竟感觉这小娘子与她有几分类似之处。
“你再摔一次,本座看看。”
“你不准出售我。不然本宫煮了你。”
为了找一个精确的摔交体例,时雍举动手比划好半天,从侧面横摔,到直体俯摔,分三次完成了掌心、手指和手腕的搓皮伤,可谓煞费苦心……
“……太子殿下?”
看着鲜血涌出,
“??”时雍耳朵动了动。
赵胤一言不发。
时雍暗叹。
凡是有一种能够,时雍也不肯意搞伤本身的手。
“阿胤叔,狗,狗,有狗……啊。”
太子爷掷地有声,说得一脸正色。
早晓得拿银针乱扎一通好了,扎死又不消她来埋。
“大人。”时雍“楚楚不幸”地看着赵胤,“民女有罪,请大人惩罚。”
时雍状若受伤的模样,把下唇咬出了深深的凹痕。
时雍硬着头皮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可爱。可爱之极。
不知是委曲,还是疼痛,正凡人都不忍斥责吧?
“几处擦伤,着力均不分歧,你是如何做到的?”
赵胤眼一瞟,冷冷酷淡,“你奉告孙老如何做,他来施针。”
“大人……”
赵云圳嘴巴一瘪,做了个委曲巴巴的神采,不过转眼,又横了起来。
太老爷的药箱,但是从不为浅显人翻开的。
孙正业遭到冲犯,脸一绷,胡子直往上翘,“老儿我是孙思邈先人,又得已故太后亲身指导……”
小家伙不耐烦了,上手推她。
紧接着冲出来一个小身子,二话不说撞上了时雍。
“嗷嗷嗷——”背后俄然传来一阵狗吠。
“笨拙的女人,说了你也不懂。从速走。不要让阿胤叔看到我。不然你死定了。”
叫小顺的主子一愣。
小家伙本日没穿华服,就简朴穿了件青布衣衫,戴了个风趣的小帽儿,面庞儿看上去还是稚嫩白净,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富朱紫家的孩子。
“还不快去。”孙正业很焦急。
冷气从时雍脚底升起,直奔四肢百骸。
“失敬。”
时雍唇角微微翘起,“大人不晓得你在这里?”
“大人。”时雍皱眉,“你弄痛我了。”
这动不动就杀人的德行,是那里学来的?
没有人说话。
“我莫非情愿跌倒不成?你看我这伤,我也痛的呀。”
时雍悔怨没有做得更细心些,头垂得更低了,然后使了几分力,想把手从赵胤掌中抽离出来。
但是那里类似,又说不上来。
上辈子的时雍妖娆娇媚,有十八般手腕对于男人,总能看到一些痴迷胶葛的男人。这辈子换了个壳子,这一招竟然就不灵了。
这只手固然粗糙了些,贵在苗条如笋,尖头细细,再白嫩些也是纤纤玉指了。
时雍难堪地看着赵胤。
“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