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阳明头痛。阳明病乃外感病程中，实火邪热炽盛。《伤寒论》阳明篇云: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前额痛，眉棱骨痛，眼眶发胀等症，都是胃经头痛，可辅以葛根汤一类治胃病的药……”
“多谢大汗宽恕。”
“让他滚出去。”
“父汗，这是儿子的人，你不能为所欲为……”
巴图气得胸膛起伏，闻言重重喘几口气，虎目灼灼瞪着来桑，一副快被这孽子气死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
阿农拱手，“领命。”
“别的另有太阴脾湿头痛，少阴心肾头痛，厥阴肝头痛，血虚头痛，淤血头痛………”
“此处头痛，属太阳头痛，又称枕骨头痛，《冷庐医话》说：头痛属太阳者，自脑后上至巅顶，其痛连项。这是膀胱服从平衡产抱病变的表症。那得用桂枝汤，若脉紧无汗，则用麻黄汤。”
手按两侧，又云：“两侧头痛为少阳头痛，如果左边偏头痛，乃是肝血不敷，如果右边偏头痛，则与肺气不降有头，大汗可有眼睛发花，夙起口苦？”
这家伙声音太大了。
“我能走。”
巴图听到了，眉头皱得更紧。
“阿农！”
来桑转头，看到侍卫把有为拖下去，瞪大眼睛，忍着痛给巴图跪下了。
巴图看得一脸当真的模样，像在看一个傻子，底子就不把他的话当真。年青的儿子，十七的年纪，比他当年更是混账几分，整日就晓得跟当爹的作对。
“孽子！”
“让我出来，滚蛋！你们让我出来。”
巴图没有回应她，倒是对着帐外厉呵。
“哼！”来桑撑地爬起来，听着内里的动静。有为没有喊叫，但杖打的声音一下下传入帐来，让他晓得，告饶是没得用了。
巴图按了按本身的头颅两侧。
“大汗闭上眼睛吧。”
“这里。”
“有为，你太让孤绝望了。孤让你伴随二皇子，便是让你教他做人，好好教诲，你却任他混闹，丢人现眼。”
有为清楚，这个任务得他来承担。
巴图的耐烦到了顶点，但是在阿农入帐时，看了混账儿子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没让火气宣泄出来。
“如此行针，可减缓大汗颓废之症、补精益气。”
女子在用心为巴图的父汗阿木古郎行针，嘴里说的话，巴图一知半解，极是风趣。十几岁的少年，眼瞳里尽是猎奇，像个狼崽子似的，盯着女子白净纤细的手。
面前是一个绡纱女子素手执银针，盈盈的笑容。
他指着时雍，又重申刚才的话。
“大汗，这里可有疼痛？”
来桑试图挣扎，可他本就是受伤，碰到哪儿就哪儿痛，那折腾就极是好笑。最后，这场闹剧以来桑被几个侍卫抓停止脚抬回营帐而告终。
巴图虎目微眯，冷冷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
巴图没有说话，幽深的眼神落在时雍的脸上。她安静地站在那边，低垂着头，唇红脸白，比普通的少年郎更加漂亮，看着和顺，端倪却模糊透着凌人之气。
“父汗。你把我的人如何样了？他有没有奉告你，他是我的人？父汗，虎毒不食子，你怎可鞭责儿子后，又抢儿的人……”
草原女子是养不出这等纤手的吧？少年巴图喉咙发干，视野跟着女子行针的手指腾跃，心脏也跟着腾跃，加快，不受节制。
“来人。”巴图没跟他客气，直接叫来侍卫，“拖下去，五十军棍。”
“你另有理？”巴图重重拍在椅子上，“不知所谓的东西……”
“父汗！”
时雍勾唇，缓缓行针。
她会死得很惨。
听到他的肝火，时雍手顿了顿，看了来桑一眼，恐怕巴图的肝火会烧到本身，无妄之灾不划算，但是来桑这类人，劝是劝不了的，只能劝巴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