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
时雍内心模糊有个不好的猜想。
赵胤斜睃他一眼,铮的一声,绣春刀俄然离鞘,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只见寒光掠过,锋利的刀芒已然落在屠勇的脖子上。
白马扶舟抬眼直视他,眼角笑得弯了起来。
没有女鬼,也必然有内鬼。
看得出来,魏州揍他,也是护他,毕竟平常多有交道,不过需求他也不肯下狠手。时雍扭头看向赵胤的侧脸,猜他会如何措置。
赵胤冷眼看他,没有说话。
赵胤此人公然比狐狸还奸刁,敢情在逗他玩呢?
屠勇被带出去时,已是鼻青脸肿,双眼乌青,再看到赵胤冷飕飕的脸,他瑟瑟颤栗,扑嗵一声跪地上,冒死地痛哭流涕叫冤枉。
但是,从时雍、于昌到徐晋原,个个都吊死自缢,又过分偶合。
今后京师,只怕更热烈了。
“如果准了,我又何必劳烦你?”
“来人!将闲云阁的老板娘带来问话。”
听他话里藏刀,白马扶舟也不甘逞强,“多谢多数督提点,我也就瞧个热烈。”他忽而一笑,上前两步望定赵胤,抬高声音道:“即便我回东厂,也不会与奸佞同流。我自问不是好人,但长公主之恩也是要酬谢的。”
四个字淡然且安静,可其中威仪却教人头皮发麻。屠勇全部身子趴在地上,好一会儿,脑门才渐渐从空中抬起,看着赵胤。
当日,她差一点死在顺天府府狱,满是因为徐晋原。但细想,时雍对徐府尹并没有太大的怨气。周明生曾说,他是个不错的官吏,对部属对百姓也算经心,只是身在宦海,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若非怀宁勒迫,他也不会难堪她一个小女子。现在徐晋原丢了性命,虽是罪有应得,但也不该该死得不明不白。
时雍无语地转头,恰都雅到白马扶舟从人群里走出来,白衣少年换了衣服,仍不减半分清俊艳美。只是,当白马扶舟从人群中间走过,发明赵胤统统的侍卫都视他如无物,没有因他俄然呈现暴露半点不测时……
“自她从了良,我与她便……如兄妹般相处,未曾,未曾有私。昨夜也只是吃了酒便返家了,没有过夜。”
“朝廷恰是多事之秋,你还是少生心机的好。”
从良?
背后传来白马扶舟漫不经心的声音,听得时雍脊背微绷。
“求多数督怜恤,小人甘心受罚,但此事与她绝无相干……”
来验尸的人是宋长贵,魏州特地叫人去请了他来,事件办得安妥,勘验文书上也写得清楚明白。
这位仁兄昨夜在诏狱当值,但是事发后被揪出来,却不肯承认当夜在诏狱。魏州问他去处,他又说不清楚,教魏州好一顿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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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扭头看畴昔。
屠勇抖抖索索,重重喘着气,好半晌才咽了口唾沫。
魏州踢了一脚屠勇的屁股,警告他。
“本座不问第二次。”
两人都死在诏狱,都是自缢,
屠勇的脑袋在地大将近撞出坑了,鼻涕泡都哭了出来,倒是死咬着下唇,只点头痛哭却不开口。
公然是娴娘。
赵胤冷声:“为何趟这浑水?”
“多数督再见。”
“都退下。”
刚才白马扶舟有提到东厂,时雍不知他与东厂是甚么干系,但是直觉奉告她,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干系并不那么和谐,即便不是仇敌,也是各怀鬼胎,相互防备着。
“多数督跟前还不招,屠老狗你当真不要命了?”
赵胤皱眉,“为何魏州问你不答?”
赵胤一脸安静,冷酷的眼瞳笃定而无情地扫过来。
赵胤冷冷看他半晌,似是偶然再理睬他,淡然转向时雍。
“小人,小人不能说,多数督恕罪。”
他没有重视她,看白马扶舟的神采极是专注和冷酷,再出口的话,已模糊有警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