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另有我这个外祖母?”崔老太君拿拐棍子在炕沿上捣了几下,气喘吁吁地叱问,“你甚么时候会的那些劳什子?”
这话让锦心听了很不舒畅,就算是留作嫁奁,那也该本身攥在手里才是啊?
“好孩子,我只要你娘一个女儿,这辈子最疼的就是她了。不幸你娘走得早,我不疼你还疼谁呢?你好好的,也让外祖母省了这颗心,就算是孝敬我了。”
在崔老太君不耐烦的目光里,锦心仍然笑眯眯地,“那孙女儿能问二舅母要返来吗?孙女儿现在大了,也想学着打理打理了。”
本来本身在外祖母眼里命硬?
青砖空中冰冷彻骨,冰冷的触感,让她身上的那股炎热消逝地无影无踪,从脚底往上窜起了寒气。
“好端端地学那些做甚么?你一个端庄八百的令媛蜜斯,不缺吃少穿,希冀这个能赚银子呢?”
罗锦心忙点头应下。
“你表哥说的是,你一个女孩儿家,无父无母的,将来不靠着娘舅家,又去靠谁呢?”
本来本身是个嫁不出去的?
她对上崔老太君那双浑浊的眸子,不怕死地咬牙笑道,“外祖母,那些产业是孙女儿本身的没错吧?”
“何况那恒王世子乃是外男,他病了,自有太医来医治,哪有你一个女人家闯出来的事理?你倒好,不但闯了男客的席面,还指手画脚说太医的不是,乃嫡亲手替一个*着上身的男人剜肉疗伤!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外祖母……”罗锦心抬开端来,对上崔老太君那双固然浑浊却精光外露的眸子,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
她忙下了地,站在崔老太君面前,弯下腰等着她骂完。
崔老太君细细数说着锦心的这些“罪证”,说着说着,许是触到了悲伤处,竟然老泪纵横起来。
“外祖母,表哥说我吃喝都是这府上的,孙女儿怎敢接受?想当初,我爹娘死时,是留下了产业的,现在都在二舅母手里,如何还说如许的话?”
她无法地叹口气,身子往边上的靠枕歪去,“你小人儿家不晓得当家有多难,放在你二舅母手里,每年还能生些银子,交给你,你甚么都不懂,岂不是让外头那些掌柜的把你坑哄了?”
锦心窝在崔老太君怀里,哽咽着承诺了。
凭甚么二舅母卢氏拿了,表哥还得说那些话?
崔老太君给她一棒子,旋即又来了俩蜜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天然好话说尽,可罗锦心仍然哈腰低头站在那儿,她的那番话,就跟一阵风一样,连丝陈迹都没留下。
眼圈儿里酸酸的,有泪花闪动。锦心垂下头,尽力憋归去。
罗锦心没想到崔老太君会如许想,内心惊奇的同时,也沉了沉。
锦心只感觉一肚子的委曲没处诉说,就连面前这个白发如银、慈眉善目标外祖母,都不再是她能掏心挖肺倾诉的人了。
“你这蹄子,偏你嘴甜!”崔老太君被她说得破涕为笑,把帕子往她脸上一甩,一把就拉过罗锦心来揽在了怀里。
崔老太君终是怒了,下死眼盯了下罗锦心,拿拐杖往地上一杵,硬是从半丈多高的炕上跳下来,吓得榴花和罗锦心都是眼皮子一跳,想上前扶时,却听她声如洪钟般大吼了一声,“请二太太来!”
呵呵,怪不得表哥让她到时候别悔青了肠子?
连珠炮似的话劈脸盖脸地砸过来,让罗锦心当真是始料未及,没想到外祖母常日里看着老态龙钟的,竟然也有这么刚性的一面?
只是到底不松口要产业的事。
榴花在一边见这祖孙二人对着哭,不由感喟着摇点头,上前安慰,“女人,老太太这都是为你好,你今后可要好好孝敬老太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