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君仿佛被这话给问愣了,游移了一会儿,方道,“这有甚么信不信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
没了命,要那体统何用?
想拿她的平生来换安国公府的繁华繁华,办不到!
无父无母的孤女,就该惹人嫌惹人厌不是吗?
已经把她的伤疤揉过来搓畴昔残虐了一番,还没等她平复下来,崔老太君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她太子的事儿,可真是急得连祖孙的情分都顾不上了。
锦心并不惊骇,只是笑得淡然悠远,“外祖母,太子身边,妻妾环抱,外孙女儿不想做那些女人里头的一个!”
这是暴露尾巴来了吗?
锦心倒乐得安闲。
气了一阵,见锦心无动于衷,崔老太君忍不住戳了戳锦心的脑门儿,“如何不说话,哑巴了?”
崔老太君还等着听下文呢,半天也没见她有甚么反应,不由急了,“太子那头,你如何看?”
锦心听着这些刺耳的话,沉默不语。
崔老太君喘出一口粗气,拿眼死死地盯着锦心那张秀美绝伦的容颜,“你觉得我老胡涂了?你清表姐如果有你一半仙颜,我也不至于操这份心了。”
锦心还是稳坐不动,崔老太君气得没法,恨铁不成钢道,“如果清姐儿有这么个机遇,该有多好!”
她算是听出来了,敢情这个外孙女儿的胃口还挺大?
呵呵,她长得美,就该死为安国公府断送本身的幸运了吗?
只是锦心想听的不是这个。
正想得出神,忽听耳边一声呵叱,“还不快把帘子放下?女人家家的还嫌抛头露面不敷吗?成何体统?”
“外祖母,您感觉太子看上我了是吗?”很久,锦心才用一种有些恍忽的声音问崔老太君。
她也不想没有父母啊?
她气得呼呼直喘气,特长指指着锦心的鼻尖,“就你这克父克母的命,有人家肯要就不错了,还想着挑三拣四?趁着太子对你还热乎着,从速巴上他,好多着呢。”
不就是好处二字吗?
这么热切拿远亲的外孙女上赶着去凑趣太子,也幸亏外祖母做得出来!
为了攀上太子这棵大树,崔老太君顾不得颜面,破口痛骂起来。
崔老太君还是气不过,开端数落着她,“你说你在东宫那是如何回事?跟太子回话,无精打采的,全不像个大师闺秀的模样,倒像那些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
这意义,就是,信了?
这辈子,她好不轻易重活一次,她的运气,由她本身做主。
“锦丫头,你还小,晓得甚么轻重?先前本想把你给了你表哥,谁知你机遇偶合碰到了太子!依外祖母看,你如果能入得了太子的眼,今后可就有享不尽的繁华繁华了。”
她慢悠悠地放下帘子,两手放在膝头,目光平视,也没看崔老太君一眼。
本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只是她低垂着眸子,也不晓得崔老太君看出来了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她那双敞亮的大眼睛里,氤氲着雾气,声音也带着些哽咽。
锦心晓得,外祖母这是在气她没有好好掌控住机会,没有趁着太子对她成心,趁热打铁!
锦心不由勾起唇角嘲笑,这会子嫌她抛头露面了?如何在东宫留下她一小我陪着太子,就忘了抛头露面了?
崔老太君见她垂了头不言语,觉得她心中有愧,不由拉过她的手,悄悄地拍了拍,语重心长道,
微微地扬了扬脸,锦心尽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出来,只是颤抖着声儿问崔老太君,“本来外祖母也闻声外头有传言了?外祖母也信吗?”
莫非这世上,另有比血浓于水的亲情还首要的东西?
倒是崔老太君孔殷的声音。
崔老太君的话,被她原本来本地还了归去,气得她那张尽是褶子的老脸紫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