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忬是堂堂兵部侍郎,属于六部堂官之列,他算得上是裕王党的干将之一。按理说,徐阶、高拱、张居正他们应当尽尽力保他。
“爹!”见到贺六,香香迈着两条小短腿儿,扑到他的怀里。
进到王府,冯保小声说:“义兄,寄父。你们今后不要管王忬的事。裕王爷自有筹算。”
白笑嫣问:“你和胡伯父明天如何有空来了?”
白笑嫣却朝着四周几个侍女努了努嘴。
老胡道:“妙啊!本来裕王是在向严党诈败逞强!”
现在,白笑嫣正看着香香在园中抓蚂蚱呢。
贺六抱着香香来到白笑嫣面前,道:“刚才我在王府门口遇见王世贞了。”
老胡在一旁笑道:“香香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除了人肉,就没你不想吃的!”
贺六心中奇特:王忬是铁杆的裕王党。如何他出了事儿,徐、高、张竟视而不见?
可耐人寻味的是,徐、高、张不但不保王忬,反而纷繁给王世贞吃了闭门羹。王世贞连这三位的面儿都没见上。
白笑嫣道:“胡伯父,园子里风大。我们回屋里说话吧。”
裕王书房。
贺六抱起圆嘟嘟的香香,问:“你干吗呢?”
贺六抬高声音道:“王大人,我早就跟你说了。那案子是刘大办的。你求我们没有效,要求就去求徐、高、张三位大人。他们能跟皇上说上话。让他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令尊说不定会有一线朝气。”
西湘园占有了全部裕王府的五分之一。李妃将这么大的一个园子赐给白笑嫣母女居住,足见她对白笑嫣母女的恩宠程度。
王世贞连连叩首:“还请小公公替我转告裕王爷。家父的确是被冤枉的。”
裕王点点头:“李妃的意义,也是本王的意义。只是不幸了那王忬。。。待本王继位,必当厚恤王忬。”
白笑嫣点头:“不是弃卒保车。依我看,这恐怕是一招‘拖刀计’。”
贺六悄悄拍了拍香香的脑袋:“不准这么跟长辈说话。”
贺六灵敏的发觉到,十七岁的冯保说这话时,眼神中透出与其春秋不相称的滑头。
白笑嫣道:“你们进府之前,徐、高、张三位大人已经到了王爷的书房‘讲经’,看着吧。诈败以后,差未几就该谋齐截击制胜的事了。”
王世贞转头,瞥见贺6、老胡:“三爷、六爷。我父亲的案子。。。”
香香嘟着个小嘴:“哼,胡爷爷你懂神马?蚂蚱虽小也是肉!”
裕王府门前。
白笑嫣分歧于平常百姓家的妇人,她见地不凡,对朝中事虽称不上了若指掌,却也都略知一二。贺六现在碰到大事,总爱跟老婆筹议。
冯保俄然凑上来:“寄父、义兄。你们快进府吧!厨子已经烧开了水,就等你们的西山黑羊腿下锅了。”
张居正道:“王爷,臣觉得,我们已经向严党诈败了两阵。吴、董、张三人因参劾严嵩被罢官放逐,算我们输的第一阵。王忬因为几年前的一宗案子被下狱待斩,是第二阵。严党现在应当已经洋洋对劲了。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该动手反击?”
贺六马上噤声。看来这几个服侍白笑嫣的侍女,都是李妃的眼线。
当初关羽斩蔡阳,战长沙胜黄忠,用的都是拖刀计。
香香一歪头,还嘴道:“哼,你个老吃狗儿。”
二人刚到裕王府前,就瞥见王世贞正跪在那边。
王世贞是个孝子。父亲开罪,即将被斩首。他在两天以内,去求了二十多位裕王党官员帮父亲讨情,却无一名官员肯见王世贞的面。
老胡叹了一声:“唉,我那门徒刘大暂管了锦衣卫。直接把我和老六晾在一边。他把我们部下的力士全给调走了不说。现在本卫经手的任何案子,都不让我们插手。我们现在是全部锦衣卫最闲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