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高喊一声:“钦差贺大人巡查海防,众将官施礼!”
“圣躬安,诸将平身。”贺六命道。
胡宗宪捋了捋髯毛,持续说道:“王翠翘在当上江南花魁后,乘船回扬州。许海竟带人半途劫了她。”
福建巡抚的公子杀了辅国公世子,这是大事。锦衣卫天然要插手。故而贺六和刘大晓得王翠翘的大名。
如果说白笑嫣当年是名冠南都城。那王翠翘当年便是艳名冠绝两京一十三省了!
胡宗宪有些奇特:“一个女人?”
贺六点点头:“鄙人锦衣卫北镇抚使贺六,这位是浙江都司戚继光戚大帅。这位是锦衣卫刘同知。”
胡宗宪解释道:“四年前,许海带着二十几个部下乔装打扮,到杭州城内销一批抢来的赃物。恰逢苏、杭、扬三地的青楼选江南花魁。选江南花魁的处所,就在杭州汇春楼。那天汇春楼四周能够说是万人空巷。许海在人群中看了台上的王翠翘一眼,便起了歹心。”
贺六问:“既然她和许海如此恩爱,为何她要去总督衙门?她莫非不晓得,本身的丈夫是朝廷通缉的倭寇头子?这的确就是自投坎阱啊!”
那些有才学的下江才子们,能在王翠翘处喝一盏茶,都算王翠翘青睐高看。
贺六心中感慨:如许的军队,不打败仗才是怪事。
戚继光拍了拍一门弗朗机快炮的炮身:“六爷,这些火炮的炮位都校订过。若倭寇的兵船想在宁海港泊岸,三十门弗朗机快炮瞬息间就能将他们送回故乡。”
王翠翘看了看贺六身上的飞鱼服。她曾是江南花魁,天然见地不凡:“这位大人是锦衣卫的人?”
贺6、刘大、胡宗宪、戚继光一行人来到宁海卫。
胡宗宪点头:“逃?她才不会丢弃本身的丈夫呢!据我们捕获的倭寇交代,这王翠翘固然是许海抢来的。这些年,她却和许海恩爱不凡,相敬如宾,如胶似漆。有一回许海生了怪病,王翠翘竟然冒着风险,乘船来了浙江,花重金为许海求药。”
王翠翘,江南名妓!
都说是号令如山道。戚继光一声将令,众将官连下跪的行动都整齐齐截。
令人奇特的是,自嘉靖三十七年,江南名妓王翠翘便仿佛从人间消逝了普通,再无消息。
亲兵百户答道:“启禀总督大人,一个女人到了总督衙门。指名道姓要见您。”
贺六有些不信:“不能吧?您不是说,这许海在普罗岛如土天子普通。即便到了倭国,倭国的诸位藩主亦要给他三分薄面么?他应当不会主动要求朝廷招安。”
贺六道:“戚家军的战力,我是亲目睹识过的。有戚家军在浙江,倭寇头子许海翻不起甚么大浪来。”
两千将士“霹雷”一声,全数跪倒在地:“恭请圣安!”
嘉靖三十六年,南京辅国公家的世子和福建巡抚的公子为了争夺一张见王翠翘的花船引票,大打脱手,竟闹出了性命。
四人快马加鞭,回了杭州。
此言一出,贺六和刘大皆是一惊。胡宗宪倒是面露忧色。
贺六道:“这么说,这王翠翘应当一向被关在许海的老巢,东海普罗岛。她这回是逃出来的?”
四人上得城楼。只见城楼上的戚家军将士旗号严整,刀枪林立。他们的眉宇之间,带着一股百战余生才有的杀气。
四人进得总督衙门客堂,只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妇人正等在那儿呢。此女唇红齿白,一双明眸傲视生辉。真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王翠翘本是官宦人家出身。其父开罪,她才沦落风尘。此女精通琴棋书画。世人评价她:琴赛子期伯牙;棋道可称国手;诗词文章可点进士落第;画作能与唐寅相提并论;面貌,则可比西施、赵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