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宣示完严家父子的诸多罪名,一众官员纷繁伏地大哭:“呜呜呜,杨炼公!夏言老首辅,你们能够瞑目了!”
黄锦正跪在青纱帷帐外给嘉靖帝捶腿。吕芳拿着一份折子走进了大殿当中。
冯保赶紧起家,跪倒在地,叩拜道:“六哥!”
吕芳道:“启禀皇上,三法司给严世藩定下了罪名。”
嘉靖帝闭着眼睛道:“念!”
嘉靖帝却道:“慢着。反正贺六要去江西抄严嵩的家。让他顺道去安徽,将胡宗宪锁拿进京!”
冯保起家说道:“六哥这是那里话。别管我当着甚么职位,也是您的弟弟,长兄如父!”
吕芳叩首道:“还请皇上明示,杀谁。”
嘉靖帝正在气头上。他将胡宗宪安定东南的大功忘到了九霄云外:“抓!将胡宗宪锁拿进京!”
当吕芳念完了这六条罪名,贰心中暗道:严世藩啊严世藩,不是我收了银子不救你的命。有这六条罪名在,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而后,一群正四品以上大员、两榜进士出身的读书人,竟然在西苑值房内大打脱手。或相互撕扯官服,或轮起了王八拳,或像疯狗普通直接动口撕咬本身的政敌。。。。
“当啷~”
陈宏六年前曾担负过江南织造局羁系寺人。在任上,他大肆贪污索贿。胡宗宪看不惯他,曾狠狠的整治过他一回。陈宏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六年前的那一段恩仇,他始终记在内心。这一回,趁着严党完整垮台,他想要浑水摸鱼,抨击胡宗宪。上折子的佥都御史钟楚汉早就投奔了他。这封奏折,天然是陈宏授意的。
嘉靖帝清楚,如果让东厂去抓胡宗宪,胡宗宪必死无疑。
嘉靖帝道:“严世藩,斩立决!严家产业,尽数抄没!派贺六监斩,监斩完严世藩,让他当即再去江西,查抄严家家财!至于严嵩,他已经得了癔症,口流涎水,话都说不清了。或许,他儿子谋反,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知情。但是极刑可免,活罪难逃。他不是繁华了一世么?就让他此后沿街乞讨,了此残生!”
张居正没有禁止这一场闹剧。他黯然退出内阁值房。走到门口,他失落的想:这就是我大明朝的官员么?靠如许一群人去管理天下,大明必亡!
其他官员,亦相互漫骂:“你是严党”、“你特娘才是严党”、“你百口都是严党”!
冯保笑道:“寄父放心,这事理我懂。不管内里是灯火阑珊,还是风雨滂湃,我尽管一心一意在这裕王府里照顾好皇长孙就是了。文人们那句话如何说来着?对,两耳不闻窗外事。”
陈宏心中暗喜,说道:“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差东厂的人去安徽抓捕胡宗宪!”
裕王府饭厅。
老胡喝了口酒道:“保儿啊,寄父都六十六了,头发如何能不白透了呢?你要争气,好好为裕王爷当差。等寄父卸了职,没了权,还要希冀你养老送终。”
冯保给老胡倒上了酒:“寄父,您这两年初发如何全白了?”
冯保给贺六加了一副碗筷,亲身服侍,倒酒布菜。
冯保正在陪本身的寄父老胡用饭。
内阁拟好了旨意。张居正代内阁,在西苑值房将严家父子的罪名宣示给在京正四品以上大员。
永寿宫大殿内。
嘉靖帝问:“甚么事?”
老胡看了看饭厅服侍的几个侍女。冯保会心,屏退了几个侍女。
陈宏叩首道:“奴婢拜见皇上。”
嘉靖帝展开了眼睛,一声龙啸:“反了!严世藩这厮反了!”
老胡问:“那几份供状呈给裕王爷了?”
老胡抬高声音,对冯保说道:“现在司礼监那几个货权倾朝野。你千万不要沾那些人。不要获咎他们,也不要凑趣他们,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