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听出了端倪:“不对吧!你说的傻渔民,即便不识美玉,起码他也应当认得金银!这传国玉玺上有一个金补角。他为何不扣下来,换成银钱?”
刘大翻开印盒,贺六定睛一看:只见盒中有一古玉雕镂而成的印玺。七个玺角亭亭翼然。有一个角则镶嵌着一块金补子。
刘大对付道:“都说了那渔民脑筋不灵光。傻不拉几的,在他眼里,世上最值钱的东西不过是玉带河里的臭鱼烂虾!”
贺六连珠炮似的发问让刘大慌了神。
刘大瞪了贺六一眼:“有件事,你内心应当清楚。皇上但愿传国玉玺是真的。”
刘大面露喜色:“我晓得,你是怕这传国玉玺是真的,我会因功受赏,升为司礼监掌印!故而横加质疑!你不要忘了,大明历代先皇都想获得这传国玉玺!当今皇上亦但愿这玉玺是真的!”
刘大和贺六齐齐叩首:“臣(奴婢)遵旨。”
隆庆帝又道:“贺六,你应当已经晓得了吧?刘大在南昌找到了传国玉玺。现在东厂那边正在辩白真伪。朕早就传闻,你出身查检百户,精通辨别古玩珍宝。这几日,你就会同刘大,一起验明传国玉玺的真伪吧!”
贺六跟刘大出得永寿宫。贺六道:“刘督公,请带我去看传国玉玺吧。”
贺六此话一出,刘大哑口无言!李如柏是甚么人?辽东大将李成梁的次子!李贵妃的义女、大明县主朱香将来的宾食!锦衣卫贺疯狗的乘龙快婿!东厂如果然敢卸了李如柏一条腿,李成梁放不过他,李贵妃放不过他,皇上更放不过他!
贺六信步进得永寿宫大殿,给隆庆帝叩了首。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刘大。他晓得,刘大必然已经在皇上面前告了刁状。
贺六意味深长的说道:“传国玉玺始终是个死物。人的嘴倒是活的。有人认它,它便是国之重器。不认它,它充其量不过是一块笨玉罢了。”
他虽心中不满,嘴上还是说:“臣遵旨。”
贺六闻了闻传国玉玺,又用手指蹭了蹭玉玺,放进本身的嘴里尝了尝:“玉乃通灵之物。可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压了十几年咸菜缸,玉玺之上应当保存有咸臭味道。敢问刘督公,咸臭味在哪儿?”
隆庆帝口气和缓的问道:“贺六,朕传闻你放纵部下,放铳伤了东厂的人?”
贺六又问:“哦。那好,你说这传国玉玺压在咸菜缸上,敢问压了多少年?”
刘大的脸都绿了:传国玉玺是我找到的,皇上竟让贺六插手这件事?
刘大在一旁闻言大怒:“贺六,你欺君!走火误伤?你部下的人走火走的也太准了吧?直接废了那番役的一条腿!”
贺六竟然在隆庆帝和刘大面前耍起了恶棍:“启禀皇上,兵部造办处给南镇抚司火铳队打造的鸟嘴铳,火门有题目。明天臣的部属,只是走火误伤了东厂的人。”
刘大道:“好!你不是问这玉玺为何没有咸臭味么?我奉告你,我怕咸臭味玷辱了传国玉玺这镇国重器,专门派玉匠洗濯过!”
贺六问道:“你是在哪儿找到这宝贝的?”
刘大领着贺六来到东厂督公值房。
刘大道:“我哪晓得。说不定你守着一房娇妻,又大哥有力,因而乎练就了一双百毒不侵的好舌头!”
贺六道:“行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四个字,古玩行里的人却讲究望、闻、问、切、尝五个字!问,就是要细心问清珍玩的来源!你连来源都说不清楚,我还如何辨别它的真伪?”
贺六道:“都说宁王兵变时曾找到了传国玉玺。这玉玺如何压到了咸菜缸上?”
刘大笑道:“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带人到了南昌,就号令各级官府帮手寻觅传国玉玺的下落。一个多月前,南昌府衙有个衙役,到一个脑筋不如何灵光的亲戚家搬咸菜。他竟发明,这传国玉玺压在了咸菜缸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