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丹朱道:“好了,今晚,我们故伎重施,持续引其他的老灵猿来喝蜂蜜酒。”
贺六苦笑一声:“去你二大爷的。你不老说你不入天国谁入天国么?到了这时候,你倒要先把我一脚踹进天国了。”
桑吉丹朱跟贺六商讨道:“依我看,或许是我们埋伏的人太多了。老灵猿能闻到人的味道,见人多,它们就不敢来了。如许吧,我们彻夜,只留你、我、曹山三小我看着蜂蜜酒。”
桑吉大喇嘛道:“弥陀佛!我比你虚长十岁,皮肉老了,不好吃。如果灵猿要吃我们,让它先吃你吧。”
贺六道:“没如何你干吗拍我?”
白灵猿开端往深山里走。
桑吉丹朱点头:“你们俗世中人,不都要先把猪养肥了再杀了吃肉么?想必它给我们野果,亦是这个事理。”
曹山点头:“我也没拍你啊。”
贺六和桑吉丹朱,就像是两个三岁的小娃娃坐到了大人的肩头。
贺六失声惊叫:“啊!”
贺六道:“它这是甚么意义?这些野果,是给我们吃的?”
随后,它又用手指夹着贺六和桑吉丹朱的衣衿,将二人一左一右放到了它的两个肩膀头上。
坐在白灵猿右肩上的贺六问桑吉丹朱:“桑吉大喇嘛,您是高僧,见多识广。这位灵猿祖宗莫不是有龙阳之风,要抢我们俩个进它的巢穴里做甚么压寨夫人吧?”
白灵猿伸出两只手,用四根小孩手臂粗细的手指,夹住了贺六和桑吉丹朱的衣衫。
贺六掐算了下:“如果统统顺利,四十八天后,我们就能集齐四十九碗猩猩血,回京复命了。”
贺六抬高声音对桑吉丹朱说:“这灵猿祖宗一双大脚足有半条划子大。要想踩死我们,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我们还是别轻举妄动了。”
曹山和桑吉丹朱扭头一看,吓得抖弱筛糠。
二人规端方矩的,坐到酒缸中间。
贺六叹了声:“完了!本来这灵猿祖宗没把我们当压寨夫人!它是把我们当口粮了!”
贺六道:“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上天无路,上天无门。没想到啊没想到。倭寇的倭刀、鞑靼人的马刀、乱臣贼子们的明枪暗箭,都没能要我的命。到最后,要我命的竟然是一只灵猿祖宗!”
贺六道:“我们该躲起来了。”
三人如撒了缰的野马般,向着山下跑去。
这恐怕是哲达山中,众灵猿的老祖宗!
曹山还是在一起疾走。白灵猿仿佛对他不感兴趣。只提溜着贺六和桑吉丹朱,来到酒缸前。
白灵猿将贺六和桑吉丹朱放到酒缸边上。而后,它指了指空中,又摇了摇手指。那意义仿佛是:你们跑不过我的,乖乖呆在这儿。
它喝完了酒,一抹嘴,仿佛意犹未尽。
他打了个哈欠,俄然感受有人拍他的肩膀。
贺六“咕咚”一声咽了口吐沫。千万别说好的不来,说坏的来!老子自从嘉靖四十年娶了笑嫣,还从未在内里拈花惹草过呢。万一真如果晚节不保,即便能苟延残喘逃回都城,我该如何面对我的笑嫣啊!
白灵猿单手托起酒缸,“哗啦啦”将酒都倒进了嘴里。那巨大的酒缸,在它手里仿佛一个小酒盅。
桑吉丹朱低声道:“我哪拍你了?是曹山拍的你吧。”
桑吉丹朱端着那瓷碗,来到贺六面前:“贺六爷,这就是滋补圣药,猩猩血!”
半夜时分,一阵阴风吹过。贺六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绝壁的峭壁上,竟有一个偌大的山洞。一猿二人,进得山洞当中。
贺六问桑吉丹朱:“如何了?”
桑吉丹朱念了圣佛:“弥陀佛!想不到我平生参佛,最后竟然要羊入虎口,不对,人入猿口。”
它略一用力,就把贺六和桑吉丹朱提溜小鸡儿一样的提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