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楼的二楼,有二十几个雅间。常日里二楼客似云来。可明天,二楼却万里无云,温馨的很。
贺六问:“邱掌柜,我家的喜宴,你们这边厨子、家伙事儿、食材都预备安妥了么?”
小汉骄拿着一串糖葫芦,像一只小兔子般,在府中来回窜着。
偶然候,信赖真的是一种风趣的好感。冯保对张鲸这个干儿子,存着三分父子之情。张居正则以为张四维是一个听话的部属。
回家的路上,贺六心忖:张居正和冯保也是瞎了眼。竟然信赖这么两个用心叵测的小人。
保护拦住了贺六:“六爷,这。。。不好吧?”
小汉骄吃动手指头说:“熊心豹子胆?好吃么?我向来都没吃过呢!外公外公,我要吃。”
刺探动静,是锦衣卫的谋生之一。贺六做了四十年锦衣卫,养成了一个风俗,凡事都爱探听探听。
白笑嫣抱怨他道:“你倒是会做甩手掌柜!一上晌就晓得清闲安闲的喝茶。你就不晓得帮帮我么?”
贺六转头刚要出浮云楼。不经意间,他瞥了一眼二楼。
张鲸实在骨子里很怕贺六。他一想起客岁夏季,他的外宅烧的那场大火,就心不足悸。他清楚,那把火十有八九是面前这位锦衣卫贺疯狗差人放的。
说完,他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了张鲸身边。
贺六却摆摆手:“酒就不要喝了。既然此时此地,只要我们三人。有句话,我要警告二位。行事,还是光亮磊落些的好!有些人啊,老是盼望着这山更比那山高,总想在官位上更进一步。做人不要太贪婪。十个失势的官员里,倒有九个是因为贪婪!”
只见,雅间当中,坐着张鲸和内阁阁员张四维。
王安走后,贺六对白笑嫣说道:“王皇后还真想着我们家呢。这颗东珠,称得上是有市无价。”
刚走到门口,小汉骄一下窜上了外公的背:“外公外公,你要去那里啊?”
贺六上得二楼。只听得春字号雅间里,传来觥筹交叉的声音。
王安倒是却之不恭:“奴婢谢贺夫人的赏。”
撂下这句狠话,不及张鲸、张四维回声,贺六抬腿便起家,走出了雅间。
邱掌柜道:“六爷,您看这菜单可还对劲?”
邱掌柜道:“他们都穿戴便服,我之前没见过,不晓得他们的身份。”
回到贺府,白笑嫣问道“浮云楼那边,都备齐了么?”
贺六道:“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还都挺齐备。邱掌柜,你多费操心。如果喜宴出了岔子,我家那头母老虎,非把我给生吞了。”
贺六问:“哦?哪几位高朋?是皇亲国戚,还是六部大员?”
另有五天,国子监徐司业家的蜜斯,便要入贺家的门了。香香在园中的大柳树下,绣着一个鸳鸯枕套,这鸳鸯枕套,是她送给弟妹的见面礼。
王安笑道:“王皇后说了,东珠再贵重,也比不上你们贺家对朝廷的赤胆忠心贵重!”
贺六道:“哦?我上去看看。”
邱掌柜忙不迭的点头:“都预备好了!请六爷看看菜单。”
小汉骄道:“好呀!吃好吃的,小汉骄最在行了!”
张鲸战战兢兢的说道:“真是赶巧了。贺六爷也来浮云楼吃酒?”
白笑嫣道:“你去城西浮云楼去,问问那三十多个做喜宴的厨子,家伙事儿都筹办好了没有。食材都预备安妥了没有。”
贺六笑道:“张公公、张阁老,你们好雅兴啊!”
王安现在已是王皇后的亲信。他道:“贺六爷,王皇后说了,贺家一门,皆为朝廷效力,劳苦功高。贺世忠结婚,她如何能不表示表示?这些是朝鲜进贡给我们大明的贡物。皇上赐给了王皇后。王皇后有懿旨,将这些东西转赠给贺副千户,权当是给他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