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内心挺不是滋味,北直隶的百姓正在挨冻挨饿,本身在这江南繁华之地却吃着豪侈美食。。。。
汇春楼是扬州最着名的一座酒楼。二楼已经被浙江巡抚郑必昌包下,开了六桌酒菜。上首的那桌上,坐着贺6、胡宗宪、赵贞吉、郑必昌、俞大猷、戚继光,其他五张桌子,则坐着浙江、南直隶的各级官员们。
中间的南直隶巡抚赵贞吉则跟郑必昌针锋相对:“郑巡抚,不要把甚么事都扯到裕王身上!海瑞此人固然孤傲,倒是可贵一见的清官、好官!他母亲做寿,他连买一斤牛肉的钱都拿不出。如许的清官,遍观大明宦海也找不出一两个来!”
郑必昌一拍桌子:“海瑞,你这是对上官们请愿么?贺大人是钦差,代表着朝廷。。。。”
海瑞朝着胡宗宪一拱手:“告别!”
内阁便是严嵩,严嵩代表内阁。赵贞吉的话,较着是暗指严嵩包庇吴良庸。
汇春楼的这顿拂尘宴,吃了整整一个时候。
胡宗宪点头:“非也。海瑞字刚峰,笔架是他的雅号。他这雅号另有一番来源呢!前些年他在福建南平做县衙教谕。上一级的知府来县衙观察,县令和县丞在海瑞两边跪倒叩拜。海瑞却说:‘朝廷有端方,学官可不跪上一级的处所官’。县令和县丞在海瑞两侧跪着,他却站着,活像是一个笔架。因而乎,他得了个‘海笔架’的雅号。”
郑必昌道:“这一地有一地的吃食。我们江南,要数淮扬菜最为着名。这头道菜是平桥豆腐羹。别藐视这碗豆腐,可值五十两银子呢!”
贺六拱手道:“胡部堂,诸位大人。你们公事繁忙,我看本日便到此为止吧。”
贺六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胡部堂,这吴良庸可真能贪啊。一任盐运使,三年任期就亏空了盐运衙门三百万两银子。”
贺六点头:“嗯,是。”
俞大猷道:“贺大人,你附属锦衣卫,是皇上身边的人。有机遇你跟皇上说说,多给我们江浙拨一些军饷。兵戈,实在打的就是军饷。如果军饷充沛,我老俞别的不敢说,定然打的倭寇上不了岸!”
酒菜最下首,一个四十多岁,身穿七品官服的小官蓦地站起家,冷哼一声:“本县另有些公事,贺大人,恕不作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