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拿回到四方茶馆,办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派部下的喽啰全城搜捕冯瘦子和那两个所谓的“客商。”
李大拿道:“拿了这批盐引的人,不敢去告御状。因为他是个骗子手!是用假银票从我手中骗买走了五十三万担的盐引!”
王副使大惊:“取消五十三万担盐引?五十三万担盐引足足有五千三百张!如果拿了盐引的贩子晓得了,还不得进京告御状?”
这位王副使不是严嵩的人,而是裕王党干将高拱的弟子。
李大拿那里晓得,来骗买他手中盐引的,就是锦衣卫十三太保里的贺老六!
王副使问道:“取消五千多张盐引,我总要有个来由吧?”
锦衣卫在北京有南、北镇抚司衙门。南京是留都,除了有留守六部,另有一个锦衣卫留守衙门。
李大拿道:“您是两榜进士出身。写的一手斑斓文章。咬咬文,嚼嚼字,找个来由还不是现成的?这事儿就全拜托给您老了!”
李大拿从袖中取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王副使:“一个月能做的事情多了。这是五千两银子,有件小事请你帮帮手。”
南京锦衣卫固然不及北京的南镇抚司、北镇抚司普通权势熏天,却好歹也挂着一个锦衣卫的名头。在浙江、南直隶空中,南京锦衣卫还算有几分余威。
第二件事,他找人给两淮盐运副使王振豪下了一张请柬,请他早晨前来赴宴。
李大拿笑道:“我店主在都城里做着他的官儿,江南的银子流水一样淌到他的口袋里,他能有甚么不好的呢?呵,严阁老的人、裕王爷的人、吕公公的人,个个都是真佛啊!我店主个个都要拜。这一点倒是有些辛苦。”
王副使进到四方茶馆,李大拿已经备好了酒宴。
李大拿笑道:“忸捏啊。我这四方茶馆里有人吃里爬外。表里勾搭给我做了个套子。我一不留意就钻出来了。您放心,您老取消了这批盐引,没人会找您的费事!一个骗子手,还敢对朝廷的从四品大员倒霉么?他要蹦出来恰好!我正想找他呢!”
李大拿怒不成遏!竟然有骗子手骗他的盐引?这真比如是太岁头上动土!他李大拿当初但是靠着坑蒙诱骗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