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和老胡上了虎牙快船,五十多艘快船直奔獐子岛而去。
贺六问孙春斌:“那大木箱被你藏在了那边?”
若不是孙春斌当着天津卫批示佥事,管着一千海军,能帮他做私运的买卖,说不定丁旺连孙春斌也不会放过。
孙春斌为官多年,天然晓得锦衣卫的虎威。贰心中暗想:批示使、两位批示同知听到“锦衣卫”这三个字,应当不会再清查。
孙春斌道:“上差,那日我和丁旺,另有四名兵丁坐海军的快船到了獐子岛。丁旺让我留在船上,他领着四个兵丁上了岛埋箱子。回到船上,他说要请兵丁们喝酒,哪曾想那四个兵丁喝了酒,七孔流血而死!我想木箱当中必然装着甚么财宝,丁旺不想让兵丁们流露埋箱子的位置,以是将兵丁灭口。”
孙春斌面露难堪的神采:“我只晓得木箱埋在獐子岛上。那獐子岛足有五里见方。详细埋在哪,我却不晓得。”
倒是那位海军副将用西洋千里眼看清了腰牌上“锦衣卫北镇抚司下百户”几个字。
贺六道:“好,把一千海军另有一百名亲兵都给我送到獐子岛上去!掘地三尺也要挖出那只大木箱!”
孙春斌的几名亲兵,端上几大铁盆螃蟹、海蛎子、海鱼。
贺六闻言大怒:“你不诚恳。刚才还说,你帮丁旺藏起了大木箱。。。。”
孙春斌道:“一千海军,两个千户所两千步军,另有一百名亲兵。”
贺六号令孙春斌:“把你的一千人撒出去吧。找不到木箱,我们就不回塘沽口了!”
已是入夜。
传令兵隔着七八十步,看不清腰牌上的笔迹。
孙春斌道:“好,末将这就让弟兄们在岛上查找木箱。别的,末将会派几艘船,回塘沽口多取些干粮、净水来。”
贺六下船一看,这獐子岛上几近是寸草不生。周遭近五里的岛子上找一只木箱,真可谓是大海捞针。
“北五省阴帅”赵飞虎不是说,丁旺让他护送了一只大木箱到天津卫么?
孙春斌点头:“南北有五里,东西三四里。”
塘沽口驻扎有大明海军主力――二百福船。孙春斌所统帅的“一千水军”,不属于大明海军,只是天津卫本身的船巡队,卖力在远洋缉拿私运估客。
孙春斌领命而去。
贺六问:“直属于你的兵将有多少?”
贺六道:“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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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赌坊里打了一场麻吊,竟然找出了《百官行录》的线索!
孙春斌道:“六爷,我的弟兄每人只带来够一天的干粮和净水。”
贺六道:“快去办吧!筹办好我们就解缆。”
孙春斌点头:“丁旺在都城中有几家商行,是专卖南洋货色的。南洋货在都城里抢手的很。那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贺六起家:“那就劳孙大人的台端,带我们去一趟那獐子岛吧!只要你带我们起出那大木箱,私藏宫中之物的事,我们就既往不咎了!”
一千多水军浩浩大荡,像撒网一样散开,在獐子岛上细细查找了一下晌――没有见到大木箱的丁点影子。
孙春斌言及大木箱,贺六和老胡俱是面前一亮!
贺六又问孙春斌:“你刚才说獐子岛有五里见方?”
孙春斌面露难色:“六爷,朝廷有端方,统兵将领没有兵部的调令不得私行调一兵一卒出驻地!一次变更五百人以上,兵部还要先叨教内阁,由内阁拟票,送司礼监披红。。。。”
坐镇这艘福船的是海军的一名副将。
孙春斌道:“上差吃着还对劲?这些是末将专门让亲兵去海边弄的。”
海军副将叮咛部下:“走,回塘沽口。别管这些虎牙快船的事儿了!船上坐着锦衣卫的人,我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