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内之事,都是该当的。”今夏笑道,“实在,这一起行来尚好,如果赶上大雨,那才真叫辛苦。”
杨岳不作声,用心致志地赶车,今夏也不迫他,歪着头用心致志地盯着他看。过了半盏茶工夫以后,杨岳终究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爹爹说了,叫我看着你,让你离陆大人远点。”
淳于敏温婉笑道:“袁女人说得那里话,是我给你们添费事了,该请你们多包涵才是。”
“伤口倒是愈合得很快,就人总不醒,会不会是这里头受了伤?”杨岳用手指了指头。
今夏满心欢乐,一边客气着一边就去接姜汤,却见陆绎缩回击去。
本来就崎岖的山路泥泞不堪,愈发晦涩难行。马车时不时堕入泥塘当中,今夏地点马车因载物最多,车上另有个阿锐,故而是马车中最沉的一辆。
杨岳只得去了。
今夏与杨岳忙活着将粗毯铺在车轮下,再策马排闼,淋得像落汤鸡普通。饶得是如许,还是有些坑实在难以超越,幸亏陆绎让前头一名车夫来帮他们推车,这才顺利前行。
待她复返来时,陆绎已经分开,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好端端地摆在她桌上。她楞了一瞬,估摸着是杨岳给她送来的。
今夏才换好衣裳,边想心机边擦着头发,闻声有人拍门,开门后她便怔了下――已换过一身竹青直身的陆绎立在门口。
杨岳也不勉强她,缩回击来,点头道:“瞥见了,是练家子吧?”
“哪有。”
“你先去灶间看看,不要你做山珍海味,适口就好。”陆绎暖和地对峙。
没好气地转头瞪了他一眼,今夏才答道:“淳于敏,她是陆大人的外祖母的娘家大哥的二公子的女儿。”
“……卑职服从。”
“也许大户人家的车夫是比平常车夫要气度些,再说,淳于女人出远门,外祖母派几个技艺高强的人保护着,也是道理当中。”杨岳转向她,“怎得?你狐疑他们有题目?”
剩下一个今夏在原地,只无能看着他们两人,恰好陆绎也不开口。
“那么,你感觉他们会是甚么人?”
一样都是女人家,但身份职位分歧,公然是云泥之别,今夏暗叹口气,把半湿头发随便一挽,接过陆绎手中的碗,就去给淳于女人送姜汤。
“有甚么古怪?”听闻是这事,陆绎兴趣不高,淡淡问道。
闻言,杨岳楞了下,想起爹爹的话,遂道:“……还是我去说吧。”
除了他们这辆,其他几辆马车状况也好不了多少,连陆绎都亲身来推马车。除了淳于敏,因陆绎对峙不让她上马车,其他世人皆是满身湿透。
酬酢客气是今夏的特长活,当下笑道:“山路崎岖难行,天又热,怪不得女人,便是我们也无甚胃口。”
杨岳给昏倒中的阿锐喂了些米汤下去,又给他的伤口换过一遍药,才爬出马车外,与驾车的今夏并肩而坐。
“大人……”
“你们当捕快,成日东奔西跑,甚是辛苦吧?”淳于敏问道。
“快说,爷没耐烦你是晓得的。”今夏伸手作势欲挠他腰眼。
“大人过奖,卑职只担忧山野之地,只怕食材上……”杨岳非常难。
第八十章
“啊?”杨岳一下子没听懂,在脑中捋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她是陆大人外祖母的侄孙女,如此说来,她也是大师闺秀呀。”
这一起往南,山路颇多,曲盘曲折,马车行起来并不快。
见表妹食不下咽,陆绎便让店家复去做些平淡点的菜肴端上来。今夏在旁无趣,自取了大饼到店外边,边看着车夫给马匹饮水边撕饼吃。未几时,整张饼便已囫囵吞下,究竟甚么滋味也没尝出来,尽管个肚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