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个?”
唤他们过来?莫非陆绎是想将生辰纲还给他们?今夏一时不晓得他究竟打着甚么算盘。
“箱子就藏在船底的水密封舱内,至因而如何藏的,我想你得问你的旗牌官了。”陆绎虽笑着,目光却锋利如刀,一向看着站在王方兴身后侧的黑面旗牌官。
“对对对!”欣喜交集,王方兴一时顾不得礼数,上前就检察箱中寿礼。与此同时,陆绎摆手表示今夏杨岳都退出去,今夏本想看一出好戏,便偷偷摸摸绕了小半圈,蹲到舱窗下听里头动静。
底下的舱房中,今夏已换过干爽衣裳,将湿发略擦了擦。恰好杨岳煮了姜汤来,她端过来一饮而尽,身材才算是和暖了些。
“不急,且上去瞧瞧,怕他何为。”
八口黑漆樟木箱子湿漉漉地摆放在舱中,陆绎用目光略略一测,尺寸与今夏之前所说类似。他刚想命杨岳将箱子尽数翻开,一抬眼却已经不见杨岳人影。本来杨岳赶着给今夏煮姜汤,一放下箱子,也不待陆绎叮咛,一溜烟就跑了。
如果锦衣卫,他不发话,岂有人敢动半步,六扇门未免过于涣散。陆绎取出匕首,划开密封的蜡层,劈开铜锁,将箱子翻开——
“王方兴,连同他部下的人既然都有怀疑,我天然不好当众说出。”今夏奉迎地一笑,“再说,我们没法肯定箱子就藏在水下,以是想得是找到以后再奉告大人。”
“晓得。”杨岳同时道。
瞧这两个小捕快毫无端方窃保私语,陆绎抬眉冷冷地盯住他二人:“你二人偷着下水去,就是想私吞这套生辰纲吧?”
今夏先比划了个金元宝的模样:“应当是先给我们这个,看我们是不是识相,若不识相,他再……”手往脖子上狠狠一拉。
“你……”
苗条的手指在光滑的黄杨木悄悄敲了敲,陆绎微偏了头看她,过了半晌问道:“你身为捕快,为何要去夜市上摆小摊子?”
陆绎起家拱手道:“刚刚才找到的,不晓得是否就是船上所丧失的生辰纲?”
“不晓得。”
杨岳闻言微楞,想起甚么般回身往外走:“方才瞧见灶间有黑芝麻,我给你下几个汤圆吧。”
杨岳偷瞥了几眼,与她低语道:“……金狮顶麒麟壶、金鹦鹉荔枝杯,那杯子瞧着怕有4、五两重吧。”
“这这……这……这……”王方兴一进门便瞥见那八口整整齐齐的黑漆樟木箱子湿漉漉地摆在地上。
“杨捕头可晓得?”陆绎接着问道。
陆绎此时又开口道:“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二人返来以后,是先回禀杨捕头,以后才下水去,对吧?”
今夏踌躇半晌,游移道:“这套生辰纲,头儿本来就叫我们别理睬,管它是谁劫了去,在谁手里对我们来讲都一样。再说,小爷我在水中泡了那么久,没功绩也有苦劳,收点人为不算过分吧……对了,他如何会下水来?”
今夏警悟地看着他,语焉恍惚道:“只是大抵说了下。”
今夏一呆,眼下箱子就在他的舱房中,明显是他本身想吞了这套生辰纲好不好,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到了上面舱门,叩门,内里传来淡淡的声音:“出去。”
“晓得。”
被唤过沙修竹的黑面旗牌官直直地矗立着,胸膛起伏不定,只瞠视着陆绎……今夏不解陆绎是如何得知此事乃沙修竹所为,冒险起家偷看这旗牌官,身长七尺不足,因长年处于边塞,外露的皮肤皆乌黑粗糙,而双手骨节粗大,显是耐久劳作或习武而至。
若说前面陆绎还在勉强忍耐,那么等他听到“猜”时,就已经没法忍耐,抬手表示杨岳不消再往下说。然后他看向今夏:“你说。”